“怎么今天牢房里一股子汽锅鸡的味道。”巡逻的禁卫军皱着鼻子一阵猛嗅。
“明明味道就在附近,味很浓,很正,绝对是御膳房的手笔,可怎么就是找不到鸡呢。”巡逻的禁卫军百思不得其解,四处张望着。“奇了怪了。”
“不奇怪,不奇怪,味儿正,好吃。”监牢深处,德富海满嘴流油,撕咬着一块鸡胸脯。
“好吃吧,你若告诉我,谁在背后害你,我保证天天给你拿好吃的来。”李小四以食物贿赂。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猜跟一首预言诗有关。”德富海边吃边说一点不显狼狈,果然是宫里的老人,规矩已入骨髓。
“……又是诗?还是预言诗?”李小四耐着性子问道:“什么诗?”
“金风起兮玉骨凉,君子邈兮意难忘,江山付兮鸳鸯帐,夜欢枕兮汉将王。”诗念在嘴里,却像是骨头梗在喉间,连汽锅鸡也变得不好吃了。
李小四记得醉叔也曾念过这诗,只是当时并未多想。这么说,这诗已经不是秘密……
“是王家?”李小四咂摸着猜测:“如果是王家,这不是说王家将要代汉家江山?那皇帝若是知道,岂不是会对王家不利。如果是这样,那么王家为什么不杀了你。”
李小四还在自己揣摩,而那边德富海已经开始嚎啕:“还不如杀了我,还不如杀了我!”
面对情绪突然崩盘,变得激动的德富海,李小四又一次感叹,封建社会对于忠君的教育,是多么的成功和难以跨越。
留下他,只是为了证明预言的真实性,王家篡位就是天意,名正言顺。
“得了,别哭了,小心把守卫哭过来,你以后就不能吃好吃的了。再说,管他谁当皇帝,只要能称职就行。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到以后,皇帝这种东西都不会再有,可江山却依旧。”
李小四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人,可德富海已经哭晕了过去。
身为汉臣,他绝不臣服于乱臣贼子。
当初德富海也曾力谏于陛下,可恨却被太皇太后当做失心疯,赶出了天禄阁,若非他还有些功劳和名望,早就被杀了。也不会有王莽设局,李小四被连累。
如此再来想这场局,许多细节就已经明朗了。
而根据李小四用摄魂术得来的讯息,乇家早已成为王家的附庸。那么乇思思,就可以被认定为,是一枚听命的棋子。
李小四对一只听话的狗,并不会有痛打的兴趣。
谁散布了最初的谣言呢?
王家的目标一直都是德富海,不可能对她这样的小宫女费事。王家只不过利用谣言,让乇思思的行为合理化。让大家看到这场闹剧是因为私人仇恨,把大家的注意力调集到她身上,而忽略德富海,以及那会招祸的预言首诗。
好筹谋,李小四想为这布局的人点赞,方方面面都考虑周。貌似危险,貌似莽撞,简单,可其实每一点都有深意。
王家有高人,段数比她高呢。要是度云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更厉害。怎么办,好想好想他。
李小四倒在枯草堆里打滚,不如想想谁散布的流言,毕竟散布流言的人才是针对她的人,这个才是和自己切身相关的。
可是……不行啦,人家还是很想度云呢……
鄙视,花痴女人!
今天李小四在慎刑司里呆了一整天,老老实实等盒饭。米是发霉的,菜是馊的,馒头是硬邦邦的。
靠之!这不是逼着李小四同学自力更生嘛!
李小四嫌弃的把粗陶碗扔到地上,饭菜洒落,里面露出一张纸条,打开,里面只写了一个字“弇”。
听闻她进了慎刑司,担心了?该死的,李小四习惯了一人吃饱家不饿,忘了现在自己也是有家有口有人关心的人了。
李小四眉头蹙起,心中却很温暖。挑起眉梢,露出袖中工具,手指稍作动作,锁已打开。
拍拍手,李小四抬脚就走。
“喂,你又要出去吗?你还有点坐牢的觉悟没有,唉,我说你能不能带上我啊……好吧,至少给我带点吃的回来,这里的饭菜忒难吃了。”德富海眼睁睁看着李小四离开,各种羡慕嫉妒恨,也不知他说的话,她有没有听到,特别是最后那一句。
柳青街之所以叫做柳青街,那是因为之前有一个名叫柳青的名人住在这里。
柳青旧宅就在耿弇安置的新家旁边,另一边……别猜了,对的,就是罗府在京城的府邸,罗经乘的窝。
谁敢说罗经乘当初给耿弇找了这么一块地方,是没有私人原因,拖出去掌嘴!
李小四翻墙而过,就看见罗经乘趴在耿家饭堂里蹭吃蹭喝。
“酒香,醉叔又在喝酒了,嗯,不对,是宫中御酒。敏娴,是敏娴回来了。”罗经乘一转脸看见门口的李小四,飞扑过来:“耿姐姐。”
李小四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该夸醉叔心太急,还是罗经乘反应快。
一尺之外,罗经乘被一只手掌阻止在一尺之外。
耿弇伸直手臂,用手掌拍在罗经乘额头,拒绝他进一步靠近耿家四小姐,李小四。
“耿五哥,你,小气。”罗经乘噘嘴。
“你回来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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