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清池便引着早已等得焦急无聊的时宇来到皇家书院。
学堂静悄悄的,陈设很是平常,整齐的书案排列在下,各类学具一应俱,最高处便是帝先大师的尊位。
“原来皇家书院也一样嘛,我还以为异常奢侈浮华呢,也好!这样才习惯”。时宇暗暗想道。
学堂虽不大,但又因无人而显得有些空荡。时宇看看书案,并没有特殊印记来表示属于哪位学子,便自来到正中间一张坐下,摆开读本细细咀嚼,虽然已经读过多遍,但谁知帝先大师会考究些什么,多读几遍多想想总是好的。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个学子前呼后拥地踏入学堂,相较之下,时宇只有一个清池相陪显得寒酸了一些。
少年心性总是爱慕虚慕,时宇也不例外,他有些羡慕地看着这一个个皇室宗亲和权门贵子,暗暗思量:我要好好读书,将来也会如此豪派。
时宇关注着他们,他们对时宇自然也是非常留意,毕竟时宇名气太大,皇帝亲诏的大界第一神童!
这些顽童早被时宇的名字磨破了耳朵,今日得在一个屋檐下共学,当然要好好看看这个神童究竟如何超然。
女孩子们还算矜持,只是聚在一旁偷偷嬉笑打量,说些什么也听不清。男孩子们则爽朗许多,围在时宇身边问这问那,时宇被这莫名的热情捂得有些吃不消,脑子都快吵成浆糊。
“时宇,听说你是神虞大界第一神童啊!读遍天下文章,都没有老师可以教你了,是真的吗?”
“这个还用怀疑?若不是如此,陛下和大师怎会招他入京,又入了皇庭书院!他现在才七岁,就已经是秀才了,你连字都不认几个!”
“时宇,如果没有年岁所限,你是不是都可以当上状元了啊?”
“时宇,大师是不是很喜欢你啊?连贴身侍女都指给了你。”
“时宇,你这么厉害,作首诗听听。”
“时宇,看,这是鸣虫,我教你玩,这是我好不容易花大价钱买来的,我爹说要跟你好好处,这个我就送你了。”
纷纷杂杂的话语你来我往,时宇都不知道该先答谁。
正混乱间,一声轻咳响起,学子们循声望去,正是帝先大师走向尊位。
各人顿时一哄而散,随意跑向一个书案正襟坐下。
帝先大师盘腿坐在案后,目光缓缓扫过各学子,在时宇身上顿了顿,便收了回去,“今日各学读本首课,不懂来问。”
言毕便拿起自己面前书籍,细细看了起来。
时宇有些傻眼,就这么开课?没有先生领读,也不教授生字,就这么自己看书?他坐在首排正中,向前望只看见大师低头读书的脑壳和那一头银发,向着两旁及身后瞧去,各学子面无异色,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少时便见宰相幼子林凡站起,轻步走到大师身边,指着不识之字求教读音字义,大师教授之后又回到书案继续轻读。
女孩子们还好,各自静静研读,男孩子中文官之后、皇子皇孙都也认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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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之后仿佛不知书为何物,东张西望无所事事。
大帅之子高蒙甚至随便翻了两页,便在案后拿出鸣虫逗弄,虫子吱吱乱叫扰乱学堂,大师也恍若未闻不理不睬。
时宇对此大为惊讶,这学堂可真随性啊。
不多时,上心读书的学子都已纷纷登台求教,只有不学无术之辈赖在座位左右扭摆,有些已经趴睡。
时宇低头看看自己的读本,别说第一课,就是本都已读完,没有不识之字,亦无不明之意,要强提疑问,那就是吹毛求疵。
“这可怎么办?要不要上去随便问点啥装装样子?”
因为时宇也发觉,其他人虽在各行其是,但也都在偷偷分神,想看看他这个神童有何不同凡响的举止,自己要是坐到课结还是不动,恐怕他们会觉得自己要么徒有虚名,要么狂骄自大,这可不利今后相处。
实在坐不下去,时宇心念一动,转过书案向帝先大师走去。
奇妙的气氛在学堂上弥漫开来,众人都静观时宇何为,连趴睡的都被旁桌拉起。
一个个学子眼中尽是好奇之色,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什么发生。本就在窗外静立守候的各家侍从,也纷纷向学堂内瞧来,想看看这神童究竟有何神异。
那一束束目光像针扎一样戳在时宇背后,又仿若千钧重担突然压在稚嫩肩膀,竟让他略微有些紧张。细密冷汗沁出额头,顺着鬓角滑向脸颊,痒痒的,麻麻的。
走到大师面前,时宇扭头回望,数十只亮晶晶的眼珠转也不转,直勾勾对上了他的眼瞳,时宇面具般的微笑又挂在了脸上。
“大师,学生已经尽数背会,内里文意也算初通,还请大师考校。”
时宇打算先通篇背出,不堕神童名头,而后一旦碰到大师问起晦涩难懂之处,就借机求教,又显自己还有不足之处,让众人因嫉生怨的内心也痛快一些。
可时宇这点小心思似乎没有瞒过帝先大师,大师淡淡看了时宇一眼,说道:“你会便可,你和他们不一样,不必拘泥于学堂授课,自己随便看点什么都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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