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待毙之时,时宇怀里一块玉璧微微闪动,正是天机大师送与时宇的护身玉璧。
一直沉寂的玉璧,龙首突然双目大张,两粒豆大的青光灵动闪过;龙尾一甩,一道水波样的细纹如绸荡漾。两者瞬间扫过时宇身之后,玉璧激出一道光芒,扑向金绝令牌。
此时时宇正在痛极之中,对玉璧的异变丝毫不觉。
电浆仍在源源不绝地涌入时宇身体,可不知为何,时宇不但没再受伤,反而急速复原,不但身体伤害然不见,而且本已受损的玄石武铠,此时也盔体展,威风凛凛地附在时宇身外,哪儿还有一丝受损的迹象。
待得时宇肌体尽复,玄石武铠便渗出一道乌光,化作一层几不可见的薄纱挡在了电光前。但就是这层薄纱,奔射电光怎么也撕不破,穿不透。武铠再度一震,电光一个回转,奔向电珠,一没而入。
正站在时宇对面单掌平持的老者,也看到了这一幕,登时惊得下巴脱了臼。
时宇期盼的景象终于出现了。
老者看到玄石武铠电光火石间的变化,又看到电光窜回电珠,就知道大事不妙,时宇依仗的根本不是重咒,而是重器。
他急忙撒开手掌,反身倒射跃出高台,却只见电珠仿若有了生命,一缩一张一个呼吸,一切便都结束了。
笼罩高台的浆流,遽然越阵而出,吞没大片空间,站在近前的金灵界修士一个没落,裹在了里面。神威电浆的力量被玄石武铠彻底激发,毁天灭地的轰鸣嘶吼响彻在这一片天地。
这一刻,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世界仿佛是无声的。
所有的修士都再感受不到时光流逝,也似乎听不到那诡异电珠的惊世雷音,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翻涌浆流滚滚而出,淹没了一个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金灵修士。
当一切归于平静,雷霆电光渐渐散去时,只有一道朦胧身影立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
那身影渐渐清晰,众人齐齐一声惊呼,转头狂奔而去,足足逃出千丈,方敢回头探看。
静立于空的身影,手提一颗残碎头颅,正是金灵界老者首级。
长发高悬,一头落在那人手中,一头挂坠着半残头颅,头颅自鼻以下骨肉失,犹自滴滴答答散落着点点污血。
头颅上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丝丝金色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泯于草木之间。可怜他姓名都未留,便失了性命,不知此时,他会不会后悔赌气运阵,自误金灵界所有人的性命。
除那一人一颅,空中再无一物。片刻前恢宏而悬的金绝阵台,不可一世的金灵修士,还有那些奄奄一息的未名囚徒,都不见了踪迹。
一切统统化为虚无,归于天地。
煌煌浮空一人,黑甲覆身,乌盔覆面,遍身银蟒游走,仅余寒星两目,冷视攘攘众生。
狰狞吞肩,一对睚眦目有血光,明灭不定;护心铁镜,九龙游弋口有冥气,吞吐不止。
一重锤,一狼牙,交错悬于体后,阔面长刀跨于腰间,冷冽无情的气息自盔甲弥漫而出,道道尺许长的乌影卷曲成股,于身周无序舞动。
众人看到时宇这一身魔将打扮,纷纷惊恐低语:莫不是神子绝境入魔,将金灵修士一手屠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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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时宇知道,这是身不由己。自玄石武铠不知为何恢复如初,便像有了灵魂般自主行动,不再是被动反击,而且威力更盛从前。
轰爆电珠,台上众人除了老者功法高深,还能勉强蕴力护住胸脑要害,余人不及反应便已统统化灰。电浆张缩往复,又卷了台下一众金灵修士磨成血泥。
玄石武铠似乎被这酷烈一幕激起了性子,伸出一臂向着老者袭顶而下,将他牢牢抓在手中,又探出另一臂,不断撕扯老者四肢躯干。
老者本就是与喷薄电浆勉力相抗,百上加斤都无力抵抗,更何况是突然加了万斤!段段臂腿纷飞,块块肌骨离身,混着一拥而上的电浆,眼看着他也要随着本界修士去了。
濒死绝境,老者奋力激发最后保命手段。自他心口猛然漫出一片金芒,霎时覆盖残躯,所余肌骨发肤登时化作百炼金铁。电浆轰击不止也仅在金铁之躯外炸裂,所伤无几,蛮力撕扯也只是咯咯作响,不再有肌骨离体。
武铠几番徒劳无功便是更怒,提起老者残身一拳轰在口鼻之处,拳端奔出无尽黑气,自窍孔湮入老者首脑。
老者立刻哀嚎挣扎不已,窍孔处漫出缕缕金白之色,是那脑浆被搅得稀烂,混着鲜血一并流了出来。眼见无法强硬坚持,老者化作金铁的躯体又变回原状,囟门逼出一道神魂便欲远逃。
武铠哪容他这般轻松逃脱,身后闪出一虚影手持狼牙巨棒,干干净净一轰而下,老者的神魂也就干干净净的去见他先祖了。
时宇张口欲呕,身为孱弱书生的他,何时见过这么残酷无情的虐杀,本就脆弱的心灵受到如此猛烈的冲击,心弦寸断,直欲昏厥。
一道暖流突自心口窜出,在时宇体内流转一通又悄然散去,时宇方才不适稍减。
强敌尽灭之后,武铠并未如往日般隐于体内,而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套在时宇身外,傲立在无尽电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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