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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风雪吹透了涟瑟单薄的衣衫,她惊喜的望着那身金色的铠甲,“夫君!”

&ep;&ep;她的嗓音穿过空气,直达年轻将军的耳膜。

&ep;&ep;马蹄声停下,男人骑在马背上,神色有些迷茫,他张张嘴,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涟……”

&ep;&ep;唰——

&ep;&ep;天空突然放晴,年轻的将军像是被定住了,伴随着风雪骤然消失。

&ep;&ep;不知何方飞来的一根箭羽直挺挺的穿透了涟瑟的身体,然后化为灰烬消散在空中。

&ep;&ep;“涟瑟!”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没有给毛不思任何反应的机会。

&ep;&ep;涟瑟倒在地上,双目圆睁的望着天空:看到他了,她终于看到他了。

&ep;&ep;只是好可惜,他没来得及喊出她的名字。

&ep;&ep;她慢了一步,而那人来的太快。

&ep;&ep;☆、从不掩饰

&ep;&ep;她的皮肉开始缓慢的剥落,化作一条条细细地血迹。

&ep;&ep;“我叫涟瑟。”涟瑟对上毛不思焦急的目光,而她旁边的男人脸上写满了探究,一个热烈,一个深沉,纵然没人告诉她,她也晓得,这个世上,能够豁出性命相救的,便只有情一字了,她不敢耽搁太久,她没有时间,“我不是鬼,也不是灵,我只是个名字。”

&ep;&ep;那个男人,在死亡的时候,喊出了这个名字,带着眷恋,带着怜爱,又带着不甘,带着绝望。

&ep;&ep;她便在他的死亡中幻化而生,拥有了他与涟瑟之间所有的记忆。

&ep;&ep;可是,这个世上不只有她一个涟瑟,有爱有恨,她融合了他所有的爱意,而那个人,承载了他所有的憎恨。

&ep;&ep;他恨践踏他国土的叛军,恨那些屠杀无辜百姓的侩子手,也恨那个答应妻子平安回去却没有做到的自己。

&ep;&ep;“他没有喊出我的名字。”涟瑟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向四周不停的扩散,“所以,到死,我也只是个名字。”

&ep;&ep;空无一人的野外被换了天地,毛不思和马明义安静的坐在地面上,面前有两枚鲜血写就的小字:涟瑟。

&ep;&ep;一笔一划,深入骨。

&ep;&ep;好似,融入了一辈子的言语。

&ep;&ep;北川的阴了许久的乌云突然散开,半透明的月亮从夜色中闯出,摇曳着挂在天边。

&ep;&ep;一夜过去,天快亮了。

&ep;&ep;毛不思再度睁开眼时,人依旧站在刘寻床边。

&ep;&ep;“毛毛。”床上的男人依旧闭着眼,口中喃喃,“水。”

&ep;&ep;“来了!”毛不思本能的接过话,身体先大脑一步,奔去了桌案前,室内热的可怕,明明是严冬,桌上的水放了许久却还是温的,她一手端着杯盏,一手扶起马明义,把水小心翼翼地喂进他的喉咙。

&ep;&ep;“天要亮了。”外面隐约能看清枯树冷墙的影子,马明义知道,朝阳升起的瞬间,便是他陷入沉睡的时候,只是这一次,梦中应该会温暖如春,没有慌乱的马蹄声,不需惶恐的躲藏。

&ep;&ep;涟瑟最后的话语还回荡在毛不思的脑海,她是:我和那人共用一个名字,她杀了我,就等同于杀了半个自己。她伤的一定很重,现在,是找到她最好的时机。

&ep;&ep;涟瑟的声音不停的消散,他们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听清:告诉夫君,他已经亡了,而齐国,亦亡了。

&ep;&ep;“大帅,我打十五岁就跟着您,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您放过我吧。”跪在地上的女人瑟瑟发抖,雪白的狐狸皮落了一半挂在肩头,黑色的卷发勾勒得她整个人越发婀娜,如果没有哭花的脸蛋和惊恐的求饶声就更好了。

&ep;&ep;肖大帅撇撇嘴,坐在圈椅上的身子后仰,一抬手,身后立刻冲出来两个别着枪杆的士兵,连拖带拽的把女人扯进走廊尽头的房间去。

&ep;&ep;房间屋门紧闭合,女人挣扎着哀嚎着,口中的言语由卑微的哀求转化为了歇斯底里的咒骂。

&ep;&ep;门一开一合,女人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化作一片死寂。

&ep;&ep;两个士兵吓得腿肚子有些打颤,屋里的女人他们也只是远远瞧过几眼,黑衣黑发,看不清五官。自打那个女人来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肖大帅迷得七荤八素,连一向tenderlines.受宠的十七姨太也没了往日的体面。

&ep;&ep;但也是在那个女人来了,久攻不下,被围城铜墙铁壁的北川陷入了诡异的变化中,据前线传来的消息,那里冷的可怕,对方的军队每日都有大批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ep;&ep;咽了下口水,俩人不敢在女人门口多呆,头皮发麻的匆匆离去,站到肖大帅身后的时候,才有些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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