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要赞助他一处田庄,都被他拒绝了。他要做的实验,大多数是破坏性的,自己的东西自己糟蹋也就罢了,别人的地盘上造作起来,总不是回事儿。
&ep;&ep;“就请唐大人派人请医生来给他们上点药,再带去认人吧。”
&ep;&ep;“多谢唐大人,多谢元泽……方大人!”方氏兄弟这下都彻底老实了,连对着方靖远都不敢再直呼其名。
&ep;&ep;唐凤仪也不去为难他们,毕竟这两人虽然又蠢又坏,但也不过是别人丢出来的棋子,真正的黑手,能不能抓到拿下,他都说了不算。
&ep;&ep;方氏兄弟被带走,老族长也跟着离开,唐凤仪正准备退堂送客,方靖远却拱手行礼,问道:“不知唐大人可有留下他们举告时的证据?”
&ep;&ep;“有,”唐凤仪点点头,“来人,将方氏兄弟的状纸和抄卷一并送呈方大人!”
&ep;&ep;张玉湖有些好奇地看着方靖远,“元泽要这抄卷何用?”他刚问完,忽地想起一事,“上次在贡院门口搜捡到那些考生夹带的东西也都被你收去,莫非……你能从中找出证据?你能辨识字迹,以字识人?”
&ep;&ep;“我哪里有那本事!证据倒也算不上,一点儿蛛丝马迹,或许能找到点线索。”
&ep;&ep;方靖远从差人手中接过状纸和方氏兄弟的“小抄”,稍稍看了一眼,便一手一个,举起来给张玉湖和唐凤仪看,“二位大人请看,这两种纸,有何区别?”
&ep;&ep;“咦?”张玉湖书画双绝,平日里少不了与文房四宝打交道,对于用惯的纸张虽然并未放在心上过,但这打眼一看,仍是能分出好坏,“这状纸用的是宝华斋的宣纸,虽不是一品,也是上好的纸。这抄题的文卷……是最便宜的纸,用熟胶刷过,看着结实易着墨,其实入水即烂,不易留存……”
&ep;&ep;他忽地眼睛一亮,“这抄卷,是那人给他们的,既是如此,那些买题的考生,手中应该也有!”
&ep;&ep;方靖远点点头,伸手揉搓了下两张纸的边角,一个柔韧有余,只是微微卷曲,另一个却脆裂掉渣,显然品质相差甚远。
&ep;&ep;“方家如今虽有些没落了,族长还是重视族学和举试,族中子弟倒也用得起宝华斋的纸,而另外这种纸,应该是有人不想被人识破身份,特地买来最便宜最容易销毁的纸,只是那人应该用不惯这种纸,所以抄题之时字迹笔画生硬潦草,真是对不起那些买题人出的银子啊!”
&ep;&ep;唐凤仪一听,立刻下令,“来人,速去城中查问,半月内有哪家进了这种纸,卖与何人。”
&ep;&ep;方氏兄弟去认人,且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人,就算真找到了人,对方也未必肯承认。
&ep;&ep;恩平郡王是太后养子,当初在高宗和皇后面前比赵昚还要受宠几分,虽然如今没能争过赵昚,也被高宗加恩称为皇侄,判大宗正事,赵昚继位后又特授少保,静江军节度使,有兵有钱有权,若当真想借乡试给赵昚登基改元添乱,理论上有嫌疑。
&ep;&ep;可事实上,方靖远更怀疑上面的那位。
&ep;&ep;至少在他记忆里,赵昚的这个堂兄弟,吃喝玩乐有一手,其他的方面,真是一言难尽,就那智商,能从王尚书那骗出试题来的人,他也用不起。
&ep;&ep;上面那位虽然动不得,可只要找到证据,为赵昚争取多一点权利,对他而言,才是眼下当务之急。
&ep;&ep;“不光是查纸,还要查水。”
&ep;&ep;“不同的水泡出的茶味道不同,不同的水研出的墨在这纸上也不一样。”
&ep;&ep;“寻常人或许会注意到用的笔墨纸砚,但很少人会注意到这研磨的水,临安城里城外,甚至各坊市用的水,可是大不相同啊!”
&ep;&ep;第十七章滴水变色ph试纸来一套
&ep;&ep;对于一般人来说,水是用来吃喝,用来洗刷,用来浇灌……哪怕不同的用法,可用的水都是一样的。
&ep;&ep;可对于方靖远来说,江河湖海,井池雨露,任何一种水,源头不同,本质也不同,实验的精细度对水的要求,远远超过寻常人的日常用度,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ep;&ep;在别人看来,同样的纸上写出的字,顶多是笔迹不同,而在他看来,用的墨不同,研墨的水不同,出来的效果也不同。
&ep;&ep;尤其是在这种被张玉湖看来“粗制滥造”的劣质毛边纸,是以毛竹为原料,制成的最为便宜的书写纸张,用途之广,销量之大,几乎每家文房四宝店和书肆都有得卖,想要凭纸张来源和去处查证就难上加难。
&ep;&ep;可也正因为它便宜,也不曾加入太多精细的制作工艺,反而最为纯粹,适合做试纸之用。
&ep;&ep;而方靖远前几天为了做实验,特地让人弄了些石蕊地衣提取溶液,准备做点试纸来配合实验,结果现在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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