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凌诚道:“这个嘛,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处,可谁让他们摊上了那些害人不浅的亲戚呢?”
&ep;&ep;“害人不浅的亲戚?”沈采萱心念一动,连忙问道,“难不成,我大姑他们被抓,与我老家的那些亲戚有关?”
&ep;&ep;凌诚点了点头,紧接着,便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ep;&ep;话说,距离温阳县百里之遥的平湖县境内有个名为十里镇的繁华小镇,那儿住着一户赵姓人家。
&ep;&ep;赵家乃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他家老爷名叫赵同全,有一妻一妾。
&ep;&ep;大前天,赵同全的正室赵柳氏突然高烧不退,四肢酸痛,不过一夜的工夫,她身上便冒出了好些斑疹。
&ep;&ep;尽管赵柳氏的症状看上去与出水痘差不多,而水痘并非什么大不了的症候,一般而言,处置得当的话,七到十天便可痊愈,无需太过担心。
&ep;&ep;但,赵柳氏的奶娘丝毫不敢大意,当即将全县最好的大夫请了过来,为自家姑娘悉心诊治。
&ep;&ep;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大夫仔细一诊,愕然发现赵柳氏得的不是水痘,而是天花!
&ep;&ep;那大夫医术虽高,医德却不咋地。
&ep;&ep;倘若换做别人被确诊为天花,估计那大夫扭头就跑,一溜烟冲回家中,立马将全身上下的衣裳都烧掉,至少洗上三遍热水澡,搓掉一层皮,方才能够稍稍安心。
&ep;&ep;至于病患,他哪里还顾得上哟?
&ep;&ep;偏生赵柳氏的来头实在太大——她乃是本县主簿唯一的嫡女,那大夫生怕直接撂挑子的话会得罪主簿,只得硬着头皮为她医治。
&ep;&ep;但,天花乃是不治之症,根本无药可治。
&ep;&ep;那大夫只能够尽人事,至于赵柳氏能否逃过此劫,捡回一条性命,那就只能够听天命了。
&ep;&ep;骤然得知宝贝女儿染上了天花,主簿夫人差点儿没疯掉,一迭声的要求平湖县的官差将谋害她女儿的凶手缉拿归案。
&ep;&ep;是的,主簿夫人执拗的认为,她女儿并非是意外染上天花,而是遭人算计,才会染上这一不治之症。
&ep;&ep;平心而论,主簿夫人的想法有些想当然,无凭无据,很难服众。
&ep;&ep;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平湖县境内的某个村子突然爆发天花,数以百计的村民相继染上了天花,而那村子,距离十里镇不到一百里。
&ep;&ep;按理来说,赵柳氏居住在距离疫区这么近的地方,意外染上天花,这是大有可能的,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ep;&ep;这要是别人,官差多半懒得理会,可对方不是别人,乃是主簿夫人,官差哪敢怠慢?
&ep;&ep;要知道,一县之中,除了知县和县丞之外,就属主簿的官最大了。
&ep;&ep;堂堂主簿大人,本就不是吃公门饭的官差能够得罪得起的。
&ep;&ep;更何况,平湖县的柳主簿最近官运亨通,很快就要升任为县丞,由三把手变为二把手,掌握更多权利了,官差就愈发不敢得罪他了。
&ep;&ep;故而,尽管主簿夫人的要求有些无理,但官差奈何不了她,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她所愿,立即着手调查赵柳氏罹患天花的缘由。
&ep;&ep;官差原以为查不出什么猫腻来,所谓的调查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ep;&ep;出乎意料的是,在对赵家人进行例行询问的时候,官差竟然发现了异常情况——
&ep;&ep;赵同全的小妾回答问题时,目光闪烁,吞吞吐吐,而且时常前言不搭后语。
&ep;&ep;瞧她那心虚不已的模样,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上“心里有鬼”四个大字了。
&ep;&ep;眼前的小妾,绝对有问题!
&ep;&ep;官差当机立断,立时决定将那小妾抓回衙门,严刑拷打,逼问口供。
&ep;&ep;没承想,那小妾一丁点都扛不住事儿,官差都还没动手呢,她便竹筒倒豆子,老实交代了一切。
&ep;&ep;原来,前几日,那小妾的家人前来投奔。
&ep;&ep;那小妾设法将家人安置妥当之后,便忍不住向家人诉苦,诉说赵柳氏的种种恶行。
&ep;&ep;得知自家姑娘就快要被赵柳氏磋磨死了,那小妾的家人气愤不已,仔细思量过后,就为她想出了一条“妙计”——
&ep;&ep;谁都知道,天花患者的东西不能碰,尤其是痘痂,一旦碰上,极有可能就会染上天花。
&ep;&ep;十里镇附近的村子不是在闹天花么?那便就地取材,设法偷偷买些天花患者的痘痂回来。
&ep;&ep;然后,找个机会,将那些痘痂撒到赵柳氏的衣裳或者被褥上。
&ep;&ep;不出意外的话,赵柳氏很快就会染上天花,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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