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八次大过
道祖节过后,天素像是换了一个人,她逮住一切机会逼迫三个男生提高学业,热心细致,吹毛求疵,闹得三人苦不堪言。
“方飞!”符法课刚下,天素就冲过来,“你每次写符都用完整的定式吗?”
“是啊!”方飞头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难道不对?”
“不对,”天素睁大双眼,“定式只是符咒的基本方式,每一条念完是浪费时间,速度决定胜负,你必须减少符咒的字数。”
“怎么减少?”
“把每一道定式里最让你心动的字眼儿挑选出来。”
“心动?怎么心动?”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天素蛮横地说,“反正年末之前,必须把所有的符咒缩减到四个字。”
“四个字?”方飞失声惊叫,“那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不等方飞抗议,她又转向懒鬼,“吕品,你又睡觉了?”
“是啊!”吕品理直气壮,“不睡觉干吗?”
“你还有理了?”天素捏住笔杆。
“敢顶嘴?”简真煽风点火,“不可饶恕!”
“危字组七次大过了!”吕品打了个呵欠。
“那又怎样?”天素疑惑地望着他。
“还有两次就完蛋!”
“你皮痒了?”
“故意伤害同学记大过一次,”吕品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你还能揍我两次!”
天素抿紧嘴唇,眼里燃起刺骨的冷焰,简真逮住机会,冲着懒鬼大喝:“你敢威胁组长?”
“对!”吕品转身就走,“从今往后,我想干吗就干吗?谁也管不着!”
天素望着他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符笔举了又放,简真则在一边吆喝:“死懒鬼,有胆子别来上课!”
“这提议不错!”吕品扬了扬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呃……”简真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憋得面红耳赤,剧烈咳嗽起来。
天素掉头看来,凌厉的眼神让大个儿矮了半截:“你让他别来上课?”
“我随便说说。”简真小声嘟哝。
“好吧!他丢掉的分数你挣回来,以后每次测试,你不能少于九十分。”
“九十分?”简真发出一声惨叫。
“就这么定了!”天素一甩手,扬长而去。
简真瘫坐在地上,嘴里唠唠叨叨:“这日子没法过了!”
方飞花了几天工夫,也没能缩短一道符咒,心里乱七八糟,夜里时睡时醒,满脑子都是符咒,好容易熬到次日清晨,接过课表一看,忽又皱起眉头。
“羽化课,云巢……”每次看见这一行字,方飞都感觉痛不欲生。可这一次,他却有一丝微弱的兴奋:“我能驾驭尺木,是否可以驾驭飞磴呢?”
他拿起尺木来回摩挲,触感冰冰凉凉,心里的热情也随之冷却。尺木和飞磴出处不同,所含的元胎也有所差别。他能驾驭尺木,得益于长牙的元神,飞磴里没有龙的元神,能否发生感应还是未知数。
上课的路上,方飞的心里七上八下,可是踏上一只木磴,所有的忧虑都抛下。飞磴里的元胎一清二楚,简直就像掌心里的纹路,元胎的能量顺着脚心进入元神,人与磴合二为一,成为了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从外人来看,他被吸在飞磴上面,但从方飞的角度,飞磴好比手脚,成了身体一部分。
五行磴的阻拦方通常从第二层开始布防。第一层几乎无人干扰,方飞驾驭木磴,尝试向前飞行,起初较为缓慢,随着信心提升,速度越来越快,他轻巧地绕过散落的飞磴,就像穿花的蝴蝶一样惬意。
地面上传来窃窃低语,发现这件事的学生无不震惊。方飞飞了一段,感觉游刃有余,于是吸一口气,撞上一只水磴,飞身跃迁到第二层。
守卫第二层的白虎人望着他有点儿发懵,方飞撞上第二只水磴,他们才如梦方醒,大呼小叫地追到第三层。宫奇见势不好,踩着金磴上来追击,方飞东张西望,似乎没有发现宫奇,等他逼近,陡然加快,从他身边穿了过去,砰地撞上一只水磴,轻轻松松地跳上四层。
巫袅袅和司守拙守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暗骂“废物”,领着一群人蜂拥而上。
方飞转身就逃,沿途遇上水磴,不及上前,巫袅袅横身拦住,转身再瞧,司守拙又在前方虎视眈眈,无论他飞向何处,总有白虎学生拦路。他就像是一头陷入狼群的瞪羚,左冲右突,埋头狂奔,脑子空白一团,眼前蒙了一层迷雾,四周模模糊糊,双耳嗡嗡作响,一切的呼喊都像是远方的风声。他几次陷入绝境,又以毫厘之差摆脱,他凭着本能前进,跳出一个圈套,忽又陷入另外一个,敌人像是海里的漩涡,环环相套,无休无止,不断把他拖入深渊。
前方人影晃动,百里秀雅迎面飞来。方飞腾挪两次,勉强让过,刚要向左,司守拙凶猛撞来,他势头用尽,抬眼望去,忽见一米开外红光闪闪,那是一只火磴,上面空无一人。方飞脑子一热,腾空跳向火磴。
当他还醒过来,人已站在火磴上面,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方飞学会了换磴。
迷雾豁然散开,巫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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