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刚刚变回苍白本色的脸忽地又红了，她纠结了半天，语无伦次道：“有，那天晚上在车里……不过……差点……总之，他犯的是强奸未遂罪！”

秦怀明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基本可以断定余嫣还保持完

“你有男朋友吗？”

余嫣低头娇羞地叹了口气道：“有…有”忽然又改口道，“不不不，也不算他一直在追求我，两个月前我正准备答应他，可接着就发生了那件事，我……我已经不干净了，我配不上他，所以，我不敢答应况且，他要是知道了，也不会要我”

她说起他的时候，眼睛里有光，那是她唯一的快乐而勇敢的源

“你父母呢？”

“他们在老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肯定不能告诉他们，他们会训我会骂我书记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老家，女人被欺负了，人们只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女人太浪了……”余嫣说着，抬起头，泪眼婆娑道，“秦书记，我第一眼见您就觉得您特别和善，特别真诚，特别细心，跟别的领导不一今天听同事说，您在区里的口碑非常好，而且您今天的讲话很实在很真实，又很勇敢，救了黄昌盛一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您是个好领导，大好人，除了您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

秦怀明不太喜欢别人说自己是个好人，在官场，好人往往与进步无缘，是一种安慰

“你要我怎么帮你？”

余嫣哀求道：“秦书记，能不能把我调走，我一刻都不想呆在执法队，再也不想见到温青”

“他犯了强奸未遂罪，要坐牢的，你就只是要逃离？”

余嫣听后怔住了，喃喃道：“可我还能做什么？温青山是耿辉的姑父，他们是一家”

温青山与派出所长耿辉是亲戚倒有点出乎秦怀明的预

他越发同情余嫣，如此的善良朴素，温柔老实，可骨子里有农村人的自卑与软他也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深深理解她的想法和做法，但他相信：正义可能迟到，但不会缺

“好，我答应你想去哪个部门？”秦怀明问

“街道大楼里哪个部门都”余嫣大喜过望，这次是喜悦的泪水，顿了一下，又道：“如果能到您分管的部门那就最好”

秦怀明又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什么专业？”

“杭城大学，新闻传播专”

“嗯，我知道”秦怀明若有所思

余嫣从座位上站起来，鞠躬致谢，秦怀明也站起身，交代道：“在调动之前，你到点就回家，不要单独走路，随身带上防狼喷雾，保护好自”

“谢谢书记，我会”余嫣灰暗的人生重新燃起了希

告别余嫣，秦怀明打车回到街道办，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直接回办公室，出了八楼电梯，右拐进入走廊，远远看见有个年轻男子在他门口徘徊，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他穿着，应当也是个干部

对方也发现了他，神色一震，快步迎上来，朗声招呼道：“是秦书记吗？”

“是我，你是……”说话间，秦怀明已经进入外间办公室，发现秘书钱良还没

“书记好，我是执法队的杨国栋，来向您汇报工”他态度恭谨，声音洪亮，身材不高，面容黝黑，孔武有力，腰板很直，应当是军人转业出

“嗯，进来”

两人进入里间，郑婷婷紧随其后把茶水送了进

落座后，杨国栋稍显拘谨地搓了搓手，说道：“秦书记，本来上午就能见到您的，阴差阳错，两次都没见”

“阴差阳错？”秦怀明哈哈笑道，“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制造了差错”

杨国栋先是一愣，旋即也哈哈笑了，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

“说吧，你找我何事？”秦怀明问道，两点半还要跟宣传部开个见面会，他要早点结束与杨国栋的会

“秦书记，我这人直接，就直说”杨国栋神色忽然变得异常严肃，继续道，“今天温青山汇报的内容，不不实际上，我们街道这几年每年新增违建大大小小加起来绝对超过5万平方米，远远超过了区里给的任务标准，温青山捂住不让上同时，拆除的那8000平方米，有2000平方米是因为业主没有花钱打点，剩下那6000平方米是凑数，都是一些老旧厂房的铁皮和一些山地上的窝”

“数据作假？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利”杨国栋悄声道，刚要继续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钱良伸头进来，看看两人，愣了一下，讪笑道：“不好意思书记，我以为您还没”

“下次，你可以先问问郑婷婷，她来得比你”秦怀明冷冷批评了他一句，昨天他就发现，钱良规矩意识、服务意识比较欠缺，而且话

钱良忙点头哈腰地说了几声是，重新关上了

“温青山来后，在龙翔，违建明码标”杨国栋知趣地把声音压得很低，“每平方米500—5000元不等，根据我的估算，这半年多新增的违建应该超过了这个”他伸出五个手指比划了一

“5万平方米？”秦怀明惊

杨国栋点点头道：“黄昌盛的房子之所以必须要拆就是因为他坚决不送钱，惹恼了温青”

秦怀明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