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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如果他当时没有挂掉那通电话,如果他握住了洛林远曾经向他伸出来的手。
可是没有如果,世人皆知,往事无法回首。
这个念头成了一把悔恨的刀,刀刀剜心。俞寒将哭得抽噎的洛林远牢牢抱住,喉头颤抖,艰难地将答案说出。
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这个答案都是一样,不会变。
“洛林远,我要你。”
因为他仍是他,一直爱着洛林远的俞寒。
怀里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曾濒死过,又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家不成家,世界支离破碎。在最后一刻,依然想找他。
直到他的拒绝,成了压垮洛林远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以为俞寒不要他了,没有人要他。
所以洛林远离开C城,被洛家办理的休学,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洛家用尽一切方法阻止这件事情外泄,同样也不允许洛林远再回来,更别提跟C城旧人联系。
于是,方肖也不知道洛林远的消息。直到七年后,与他再次重逢。
他曾经想要护在心口的小公主,骄矜不在,失去了庇护后,被迫成长为一位坚强的人。
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穿着可笑的兔子套装,不敢招呼,不愿出声,却仍然想要送他一颗糖,给他一朵花。
被他误会时,不曾解释,只是无可奈何地牵住他,说对不起。
从来没想过,要让他知道这些。
到底是为了什么,俞寒几乎能够猜到。刚开始是不愿说,后来是不想说。
大约是觉得既然复合,这些曾经的误会,说出来只能让人更难受。
洛林远确实是这样想的,然而内心深处,更怕的是俞寒怪他,怪他自作主张,因他懦弱不够坚强。放手的轻易,离开的绝情,不管有千百理由,他都这么做了。
他是委屈,却没想过要俞寒陪他一块疼。
更何况,知道俞寒从没忘过他,他就已经知足,那些难受与往事都已随风。
而俞寒现在确实难受,他现在悔得心都要碎了。
俞寒几乎要将怀里的身子揉坏,心痛得要命,爱恨交织,他咬着牙,掐着洛林远的后颈,几乎想要一口咬住洛林远满是泪的脸颊,将人咬的哭得更厉害才是。
“谁叫你瞒我,你为什么要瞒我!你以为你是为我好,你以为你将这些事情都藏在心里,就让我觉得更好过?!”
洛林远哭着摇头又点头,狼狈地用手背拭泪:“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我说的分手,没有给你任何理由,我走了这么多年,如果你没有等我了……”
俞寒几乎要将他的腰勒断了,嘴唇贴着他汗湿的鬓角,恨恨道:“你也知道,我有可能不等你了。”
忍着心疼,俞寒依然强硬道:“那你还回国干什么,看着我跟别人娶妻生子不是更好,自己偷偷守着过去的一切,独自伤情,一辈子别说出来!”
洛林远哭得鼻子不通,声音也哑了大半,他红着一双眼,直直望着俞寒:“是啊,如果你不等我了,我也不会找你。”
分明一个一直在等,另一个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克制不住去接触对方。
他们就跟比着谁更狠心一样,互相瞪视,说着违心的话。直到俞寒掐着他的脸,吻他的唇,激烈地几乎要将他吞下去。
洛林远也没法管这里是不是会有外人闯入,他们的疯了。俞寒吻他的唇,吮他的泪,在他肿胀的眼皮重重亲过,最后重新拥抱住他,所有狠意退了干净,他动作温柔,小心翼翼,满是失而复得。
他说:“远远。”
他一遍又一遍喊着这个名字,声音越来越软,洛林远几乎要让他喊化了,脸颊埋在俞寒肩膀里,他喊一声,洛林远便应一声。
两人抱了半天,才想起去拿检查结果。林舒去而复返,拿着一打检查结果,面对两个明显哭过的年轻人,再看见他们紧握的一双手,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洛林远牵着俞寒,酸痛的眼睛看了看林舒:“妈妈,谢谢你。”
是真心的,虽然这么些年,他心中有怨,即使不曾表现出来,但心里与林舒生疏得厉害,两人相处,不像母子,他甚至还没有林舒的助理来的贴心。
林舒面上尴尬,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谁叫你这么喜欢,这么久都不换对象,还是这个人。”
洛林远被她说得脸红,林舒叹了口气,对目前的状况,满意点头。
可见林舒刚刚是故意将空间让给两个年轻人,自己仍在医院,也不知道躲去了哪儿。
三人一同去听医生给出结果,结果不算坏,跟小镇上的那个医生说得差不离,无非是好好养着,注意休息,多吃蔬菜。
这次复发的不算严重,平日要加强锻炼。
主要还是得治疗感冒,感冒好了,心肌炎自然能痊愈。
洛林远生怕身后两个人真能做出将他关在家里的事情,他便道:“医生,我只要平日里早睡早起,作息和平时一致就好,还能去上班吧。”
医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这样上进,不是一般知道自己生病了,都恨不得呆在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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