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复魂丹，还有那什么丹……”王度说着，却一下想不起来生灵丹和回灵丹的名称。

子翃瘪着嘴，懒洋洋地说道：“是回灵丹和生灵丹——”

“哦，回灵丹和生灵丹，回灵丹和生灵丹！”王度重复着子翃的话，继续说道，“只是这两种什么丹我二人也从未听说过，可有何妙用？真能卖钱？听闻不少皇帝都是被方士妖僧迷惑，吃了什么甘露丸、仙丹给吃死的。这……，呵呵。”言讫，望了刘纲吏一眼，二人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忠尧见状，正色道：“在下能理解二位的疑虑，不过请相信我，这真能卖钱。所谓灵丹，不过只是追求修真之道与长生的一种手段而已。修真界丹药有分九品，这复魂丹虽只是五品，却可救人于危重之时，被人誉为有还魂之效。

《黄帝内经》有上古天真论，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何故？

远古时期，天人未分，那时没有文字，人犹飞禽走兽、花鸟虫鱼一般可感应天地之变，譬犹大雁南飞越冬，没有舆图海图，却从不迷失方向。

凛冬渐至，北风忽起，万物收藏，青蛙松鼠皆知冬眠。冬去春来岁又去，万物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所谓修真者，其实不过是想返璞归真，重达天人合一之境而已，知周万物而道济天下。当然，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知‘道’者循天地法则而存生，便如上古之人，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形与神俱，因而能尽终天年，度百岁乃去。”

“今时常人半百而衰，亦不修真，吃了这灵丹可有用？”刘纲吏仍然疑虑重重，将信将疑。

忠尧闻言淡淡一笑，只得耐心释疑，平心静气地说道：“复魂丹可以救人于命悬一线，生灵丹可以疗伤，对常人亦有奇效。

上古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遵循子午流注之法。

今时之人不然也，昼宴夜饮，夜夜笙歌，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节制，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先天之本尽耗矣！

本不固，元不培，本之不存，仅凭灵丹何用？

不合于道，嗜欲劳目，淫邪惑心，物蔽障目，还想度百岁而动作不衰，无异于痴人说梦。”

王度幽幽叹道：“唉，如此说来，我身边这种人还不少呢……可谁又会花这么大的价钱来买这些灵丹呢？谁又出得起这么高大价钱呢？”

黎诗笑了笑，讲了个故事：“昔者宋国有田夫，常衣缊（yùn，破絮乱麻）黂（fén），仅以过冬，衣不足以御寒。暨春东作，至次年春暖，自曝于日，觉得很暖和，便心生感慨，不知天下之有广厦隩室（高屋暖房），绵纩狐貉（丝棉绸缎、狐皮貉裘）。顾谓其妻曰：‘负日之暄（温暖），人莫知者。以献吾君，将有重赏。’”

子翃见王度面色有些疑惑，不禁嗤笑道：“哎呀，师妹，你说的这个负日之暄的故事呢有点晦涩，还是我来说吧！古代有两个农夫，聚在一起聊天，二人畅想皇帝的奢华生活。一人说：‘我想皇帝肯定天天都吃炊饼吃到饱！’另一人说道：‘不止不止，依我看，皇帝肯定下地用的都是金锄头！’”

王度一听，顿时明白了子翃的意思，与刘纲吏对望了一眼，二人不禁有些汗颜。

“二位不必担心。”忠尧微微一笑，安慰道，“天国之大，民户何止千万，修真者自古有之，又何止百万之众。是人皆期望自己康健无虞，长生不老。物以稀为贵，更何况还是可以救命治伤的灵丹妙药，有人用得起的，因为他们的命更值钱。钱没了可以再挣，而命却只有一条。”

“公子如此一说，在下彻底明白了。”王度顿然醒悟，连连点头。沉思片刻，忽又问道，“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但说无妨。”忠尧说道。

“这修真真的能返璞归真，达天人合一之境，从而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常人是否可以修炼，有没有什么——捷径？”王度说罢，用一种渴望、期待的眼神望着忠尧。

“呃？呵呵，”忠尧微微一怔，还以为是其他什么问题，不曾想原来竟然是这等问题，便笑了笑，说道，“大道甚夷，而人好径。要想身体康健长生，的确有一些方法值得遵循。

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惔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

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

中古至人者，淳德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远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

其次有圣人者，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适嗜欲于世俗之间，无恚（huì）嗔之心，行不欲离于世，被服章，举不欲观于俗，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数。

其次有贤人者，法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