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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诗急了,一跺脚,牙一咬,说道:“哎呀,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知道。”忠尧微笑着摇了摇头,故作懵懂无知,眼神中的光看起来却有点狡黠。

“就是、就是那个关系啊!”黎诗蹙了蹙眉,嘴里咕哝着,脸蛋儿憋得通红。

“什么关系?”忠尧嬉笑着追问。

黎诗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同门、同门关系啊!”

“哦,同门关系……”忠尧笑着点了点头,突然伸手轻轻刮了一下黎诗的鼻梁。

“喂,你怎么又刮人家鼻梁啊。”黎诗不满地说道。

“我喜欢呗。”忠尧笑嘻嘻应了一句,继续抬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黎诗听罢,甜蜜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她想了一下,忽然神色一敛,又嘟了嘟嘴,说道:“可是我不喜欢!”

忠尧驻足,回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没还没问过人家的意见呢!”黎诗垂眉低首,羞涩地说道。

“哦,人家的意见,呵呵。”忠尧笑了笑,对她说道,“还愣着哪儿干嘛,赶紧走啊,想留在船舷边喝西北风啊。”

黎诗嘻嘻一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蹦了过来。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对了,忠尧哥哥,方才的问题你还没问答呢,”黎诗边走边说道,“你为什么会对曹仁安如此用心?”

“他……”忠尧欲言又止,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应是一位怀德蕴义、砥行立名之士,愿其慨然以天下为己任吧。”

“原来忠尧哥哥是为了天下苍生,才悉心指导他呀。”黎诗恍然顿悟。

“不然呢?呵呵。”忠尧展颜一笑,反问道。

黎诗高兴地叫了起来:“我就知道忠尧哥哥做任何事情肯定有原因的!嘻嘻。”

顿了顿,她转念一想,眸子一转,又故意瞪大了眼睛,眉眼含笑注视着忠尧,试探着问道:“咦,忠尧哥哥,方才你二人对弈小六博,你……是输了吧?”

忠尧轻叹一口气,微笑着说道:“是啊,三局两胜,他赢了。棋局博戏易相轻,对博其实很容易起争执,但也正好可以趁机观察一个人的人品。

因博争行,宋闵公被南宫长万以棋盘杀于蒙泽;

汉景帝刘启还是太子时,与诸侯国吴太子六博对弈,二人皆自诩棋艺高超,下棋时发生争执,互不相让。吴太子师傅皆楚人,轻悍素骄,争道不恭,刘启恼怒之下,以棋盘猛击,致使吴太子当场死亡,由此还为后来的七国之乱埋下了祸根。

谁说他就一定不是想借此察探一下我的人品呢?呵呵。”

黎诗闻言方如梦初醒,惊叹道:“哦,竟然还有这层考量啊!你们两个……心机和城府……唉!”

忠尧忽然驻足凝望,冷不丁地冒出一个问题:“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额?”黎诗一愣,旋即答道,“鬼?”

“鬼怪妖魔有何可惧?”忠尧淡然笑道,“怪力乱神,怕个鬼。”说到这里,他忽然神色一敛,肃然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人心?……”黎诗重复着忠尧的话,陷入了沉思。

“那世上最难琢磨的是什么?”忠尧又问道。

“嗯……,”这次黎诗不再犹豫了,立即答道,“人心!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忠尧点点头,又问,“那,最善变的是什么?”

“也是人心!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黎诗答道。

“世上最险恶的呢,是什么?”忠尧接着追问。

“还是人心!”黎诗坚持自己的看法,语气十分坚定,“楚客莫言山势险,世人心更险于山。”

“嗯,有道是何处力堪殚,人心险万端。行路难,不在山水,只在人情反覆间。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忠尧点了点头,说道,“那,世上最令人防不胜防的是什么?”他的问题层出不穷,一个接一个。

黎诗淡淡一笑,答道:“人心!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嗯,”忠尧微微颔首,用赞许的眼神望了黎诗一眼,继续问道,“这世上最难得的是什么?”

“仍旧是人心!”黎诗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不改答案了,便说道,“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若要人心齐,除非泰山移。”

“对,也不对。”忠尧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上最难得的是初心。”

“初心?”黎诗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

忠尧凝思片刻,眉眼带笑,淡淡地说道:“隔壁有个邻居叫老杨,他养了一只鸽子用于飞鸽传书。后来,这只鸽子飞越千山万水送来书信后累死了。老杨捧着它悲痛不已,琢磨着‘化作春泥更护花’,便不想将之土葬,而是想让它火化。孰料,那只鸽子越烤越香,老杨闻着闻着,馋涎欲滴,再后来他就打开了一坛女儿红……

很多事情,走着走着,就忘了初心;很多时候,走着走着,我们就活成了老杨的模样。”语罢,忠尧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忧思。

黎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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