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挂上去后,这个院子才真的像是一个新家了。
云弈为了表示感谢,让秋娘将剩下的茶叶都送给了陈伯,老家伙高兴得合不拢嘴。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秋娘今夜做了鸡蛋面,就是那个鸡蛋面,面饼是云弈提供的面饼,鸡蛋和青菜是街上买的。
秋娘是第一次见识面饼,一开始不知道怎么煮,还是云弈教了才知道的,得知只要放入沸水,盏茶功夫就能吃了,可把她惊得不行,然后又暗怪自己乡巴佬没有见识,想来富贵人家都是这么吃面的吧,长见识了!
她却不知道,这面饼跟她的见识扯不上关系,莫说是她了,便是当今最富有的人,哪怕是当今天子也没有吃过呢。
吃饭的时候,秋娘忍不住说起了云弈屋子里的那些钱。
“郎君,为什么不挖个洞把钱藏起来呢?”
云弈想了想,看着她说道:“要不你来处理吧,以后咱家你管钱。”
“啊?”秋娘一口面坨坨差点把自己呛死,红着脸抬头:“咱,咱家……”
云弈没有想那么多,他本来就是一个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人,之前也是,自己赚的钱,除了吃饭和房租,剩下的都寄到了孤儿院,至于男女之事,更是一点经验没有。
“对啊,反正买菜什么的都是你在负责不是吗?”云弈理所当然的说道。
秋娘贝齿轻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去看云弈,她默默的将一碗面吸溜干净,最后留了一个荷包蛋没有舍得吃,端着碗径直跑进了厨房里。
云弈好奇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感觉这丫头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
不多时,他突然看到秋娘提着一个簸箕还有一柄小花锄朝后院走去,云弈愣了愣,随即莞尔笑了起来,笑声似乎惊动了某人,害得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以至于差点被门槛绊倒。
···
翌日清晨,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
桃花屋的院门却是被人敲响了,住在前院的秋娘刚好在洗漱,嫩绿的柳枝在嘴里仔细咀嚼着。
“唔,谁啊?”
“是秋娘吗,是俺啊……嗯,那个,弈哥儿起了吗?”
秋娘绣眉微蹙,“大姐,你怎么来了,郎君还没有起呢,他没这么早的。”
“啊,那可怎么办……你先把门开开。”春娘焦急的催促着。
门开了之后,姐妹俩相视一眼,春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秋娘先是一怔,接着问道:“可是俺爹又犯病了?”
春娘摇了摇头:“爹娘一切安好,是,是俺婆家那边。”
原来,春娘将前日送给她的雪盐和胡椒粉分了一半给婆家,她这婆婆在榆林内港开了个早点铺子,专卖疙瘩汤和炊饼……阴差阳错的,竟然将自己要吃的疙瘩汤卖给了客人。
那碗疙瘩汤里加了少许胡椒粉和碘盐,味道自然比往日好了许多,那客人也是识货的,尝过一碗就要再来一碗,再加上这人在码头有点势力,春娘婆婆不敢得罪,只能卖他。
可谁知道,这人吃了一顿后,竟然食髓知味,今早更是拉了手下弟兄又来吃,春娘婆婆只能硬着头皮卖了,可只有一小罐胡椒粉和盐,够卖几份啊,转眼间就没了。
“我将家里剩下的另一半给她送去应急了,可眼下的问题是,那个人明日只怕又会去光顾,到时候就真的没有了啊。”
春娘说得急,转眼已经红了眼眶,她只是想孝敬一番婆家人而已,谁曾想会害了她们二老啊。
秋娘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了,她们只是平民百姓,得罪不起那些人的:“姐夫知道了吗?”
春娘点了点头:“他陪着俺公公和婆婆呢,生怕那些人捣乱。”
秋娘抿着嘴,看了看姐姐的神情,蹙眉道:“姐姐是想求郎君,再要一点胡椒粉吗?”
春娘神色一僵,悻悻道:“是想求弈哥儿,但不白要,俺公公说花钱买,钱俺都带来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贯铜钱,铜钱上还沾有面粉碎屑,想来是刚刚在早点铺串好的。
秋娘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她总觉得姐姐这么做有点不妥。
不过,终究是自家亲姐姐,又是最疼爱自己的,秋娘只能硬着头皮朝后院走去。
此时云弈刚好起来,推开门就迎上了一脸纠结的秋娘。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小丫头还是第一次抬头与他对视,云弈被她还没有长开的颜值小小惊艳了一把,随即好奇道:“怎么了,大早上的就耸拉着个脸?”
秋娘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将前因后果一一复述,只等云弈自行决定了。
云弈沉思了片刻,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便同意了下来:“可以啊,既然是你姐姐,那就卖点给她吧,价格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啊?”
“啊什么啊,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啊。”云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秋娘则是心头萌动,那句‘既然是你姐姐’就像是将自己视为自家人一般,让她感觉云弈是因为她才勉强答应下来的,一时间心里头如沁了蜜一样的甜。
“多谢郎君,秋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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