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高悬,杨柳吐翠,内河宽阔,两岸杨柳依依。
河面上游船如梭,船上时而传来袅袅琴音,时而传来郎朗吟诗之声,大船之间更有小船儿破浪前行,船夫利用竹篙娴熟地在水面上腾挪闪避,在大船与岸边往来迎送尊客。
岸上成排的柳树飘飘落下长絮,阳光照在翠绿的柳叶上,一抹抹绿光倒影在水面上,莹莹绿绿俩相呼应,煞是好看。
河道的两旁,各自有一条繁华拥挤的商业街,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商贩出摊亦是热情高涨。
街上有挑担赶路的货郎,有赶驴跑货的车夫……还有一些文人雅士呼朋引伴,对着瑰丽的汴河吟诗作对,举杯畅饮,言笑晏晏。
沿着商业街一侧的建筑鳞次栉比,茶坊、酒肆、饭馆、作坊等等不一而足。
在这样一幅古香古色的清明上河图中,穿着短衣短裤的云弈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杨氏典当行。
云弈掂量了一下手里头的东西,心中组织好了说辞后,径直走了进去。
出入典当行的客人们见到他后,纷纷侧目驻足,此时的云弈不仅是短衣短裤,还有令人啼笑不止的寸头,不知情之人还以为他是个出了家的小沙弥。
那迎来送往的小厮便误会了,见云弈虽然装扮诡异,但唇红齿白,肤色白皙细腻不似腌臜粗鄙之人,急忙拱手上前:“小师傅这是?”
小厮一脸愕然,本以为云弈是上门化缘的比丘,可是上下一番打量却不见云弈携带任何钵盆之物,难道连吃饭的家伙也要施主提供不成?
云弈学着他的模样拱了拱手,笑着用类似苏杭那边的方言,道:“小哥误会了,我是来典当宝贝的。”
“哦?”
发出惊叹的人不是小厮,而是在柜台观望的掌柜,闻言,他好奇道:“小师傅有何物典当?”
云弈现下可以说是一身孑然,他是真的看不出云弈除了身上那百来斤肉之外,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了。
云弈扭头看他,不慌不忙的朝他拱了拱手,而后直接走到柜台前,将手中之物亮出,道:“老先生看看,这颗舍利子价值几何。”
掌柜先是一怔,接着探头朝云弈手心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云弈手心中躺着一颗龙眼大小的透明水晶珠子,此间刚好是早上辰时左右,阳光透过门框照射进来,映在那珠子上,折射出七彩绚丽的光晕。
此情此景,可不仅仅是掌柜吃惊了,那些看热闹的客人们也纷纷惊呼出声,其中一位富态的中年人更是急忙朝云弈走了几步过来,想要看清究竟是何物。
云弈或是心虚,急忙将珠子重新裹入掌心不再示人,而后,面无表情的与掌柜的问道:“这颗舍利子乃是家师云游之前留下的宝物,出价低了我可不当。”
掌柜的呼吸渐渐急促,方才他离得最近,看得也最是真切,这小和尚手中的宝珠恐怕价值不菲,他脑子快速转动起来,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颗珠子。
听到云弈说话后,他双手猛的用力一拍,道:“小师傅若是真心典当此物,我杨氏典当行当然愿意给出最为实诚的价格,只是方才匆匆一瞥而过……小师傅不若让老夫过过手如何?”
云弈心想也行,便将珠子递给了他,其实,云弈心里是这么想的,这颗玻璃弹珠不过是他在城中村垃圾堆里捡到的,就算被人抢了,也不碍事,权当是看清了这个时代的人品。
好在,掌柜在观摩了一会儿后,呼吸沉重的说道:“小师傅,你看这样如何,老夫给你五百贯铜钱,你这颗舍利子便死当于老夫了?”
“是直接卖给你的意思吗?”云弈问道。
掌柜的双颊通红,神色闪烁的说道:“不错,五百贯已经不少了。”
云弈眉心微蹙,看了一眼之前那位朝他走来的富态中年,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他对这个玻璃弹珠也很心动,只是不好开口说话,毕竟,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但有他这番表现就已经够了,云弈其实也不想当太多,只是想要将利益最大化罢了。
云弈开口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本不该苛求更多,但家师云游之前曾经说过,要我拿着这颗舍利子在汴京换一处二进的院子安身立命,我想五百贯恐怕买不到这么一个院子吧。”
“啊……”“这……”
掌柜和那富态中年相视一眼,或许是掌柜知道富态中年对珠子也有意思,急忙说道:“二进的院子是吧……好,老夫这里刚好有一套二进的院落,就在甜水巷……”
云弈愣了愣,没想到这么顺利,急忙又说道:“老先生且慢,我此间身无分文,除了这二进的院子,我还需要一百贯铜钱以作安身之用。”
掌柜浓眉连连挑动了几次,心中斟酌着这次交易的利弊得失,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宝珠,最后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可以,一座二进院子外加一百贯铜钱,签字画押吧!”
尽管他表现得十分的肉疼,就好像跟云弈这笔交易亏了他好多钱一样,但从他迫不及待要与云弈完成交易这点来看,这颗玻璃弹珠只怕带给他的利益不会太小。
云弈也懒得想太多,一颗从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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