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第二日一大早,宫内便传开了,都说皇上昨夜入了拢秀宫,见了已逝的娴美人最后一面,还传了旨令,封娴美人为“娴妃”,着内务府风光大葬。众人皆心中惊奇,没想到这拢秀宫被人遗忘的娴美人,竟还有如此造化,死后能获此哀荣。
&ep;&ep;皇后的椒房殿内,皇后吴氏正在梳装。她端坐梳妆台前,一个宫女正在轻手轻脚的伺候着。
&ep;&ep;“卫姑姑,你说什么?皇上昨夜去了拢秀宫,还封了她为娴妃?”皇后对着进来禀报的姑姑道,她的声音有些尖利,不似她往日里一贯的雍容优雅。
&ep;&ep;“是,内务府已领了旨意,着手葬礼的事了。”那唤兰姑姑的中年宫女低眉道。
&ep;&ep;“昨晚本宫不是让你打发那贱婢回去吗?怎么那贱婢竟有本事去了长乐殿?”吴皇后厉声道。
&ep;&ep;“回娘娘,并不是崔兰悉去的长乐殿,听说是意安公主闯进了长乐殿,对着皇上一番哭诉,皇上心软,便去了拢秀宫。”卫姑姑凑近一点道。
&ep;&ep;“好一个意安公主,果然和她娘一般,天生就会使狐媚子手段,也实在怪本宫当年太仁慈……”吴皇后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有一丝戾气闪过。
&ep;&ep;三日之后,娴妃被葬入了城郊的皇陵之中。众人都说娴妃的葬礼隆重而风光,均都羡慕她有了这一份死后哀荣,谁也不提她在拢秀宫苦苦挣扎十五年,日日夜夜经受困苦折磨,独自抚养女儿长成,终是郁结成疾早早逝去。这世上的人心,果然是凉薄得很。
&ep;&ep;送走母妃下葬之后,季意安一步三回头,在崔姑姑几番催促劝慰之下,才上轿回了宫。回到拢秀宫稍事休息之后,她换了身衣服便去了长乐殿,她是去谢恩的。
&ep;&ep;“意安,那拢秀宫里太荒凉了,朕已着人将你母妃从前住过的披香殿收拾出来了,过两日你便搬去披香殿住。”元乐帝放下手里的奏折,让季意安起了身,又温言对她道。
&ep;&ep;“意安谢过父皇。”季意安闻言又跪下谢恩。
&ep;&ep;“意安莫要与父皇如此生分。”元乐从座上起身,伸手扶起了季意安。
&ep;&ep;“意安,父皇对你母妃,终是,终是有愧……”元乐帝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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