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进来的女官也不是别人,正是婉儿嫡亲的姐姐——杜惠儿。
&ep;&ep;“婉儿,素日我是如何教你的?你还这般不知轻重,日后怎么是好。”杜惠儿教训道。
&ep;&ep;婉儿忙低头认错,“长姐教训得是。”罢了却在暗自吐舌,给叶胜男瞧见了。
&ep;&ep;叶胜男家中除了一位寡母,再无兄弟姊妹的,进宫后更是举目无亲,故而将婉儿这位幼时的邻居当亲妹子待了,现在见婉儿得教训了,难免不维护的。
&ep;&ep;就听叶胜男对杜惠儿道:“她也就是在你我跟前才这样的,你何曾她见在外头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不说也罢了吧。只是你怎么这早晚来了?”
&ep;&ep;杜惠儿那里会不知道叶胜男的意思,这是在给妹妹开脱呢,于是杜惠儿瞪了眼婉儿,对叶胜男道:“你就惯着她吧。”
&ep;&ep;罢,杜惠儿寻了个由头就把妹妹打发了出去,这才凑近叶胜男耳边道:“和嫔死了。”
&ep;&ep;叶胜男眉尖一蹙,问道:“怎么死的?”
&ep;&ep;杜惠儿道:“说是畏罪自戕。”
&ep;&ep;叶胜男却倏然冷笑道:“拿当天下人都当是傻子了不成。和嫔最是贪生怕死的,不然,如何能咬出宁妃来。这样的人会自戕?”
&ep;&ep;杜惠儿亦冷笑道:“谁让如今皇上再不册立中宫,且皇贵妃之位又悬空,这后宫自然就她宋贵妃只手遮天了。”
&ep;&ep;叶胜男又道:“还有那宁妃,别人不知道,椒房宫中谁不知她是宋贵妃的人,没想到还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ep;&ep;杜惠儿道:“当日她找上宋贵妃便该知道了,不过是与虎谋皮。”
&ep;&ep;闻言叶胜男一怔,忽生出多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凉来,便再不想再说起这些,改问道:“前几日柯小可出宫可有在宋家见到我娘,我娘给我带什么口信没?”
&ep;&ep;杜惠儿这才想起叶胜男也是依附着宋贵妃在宫中生存的,一时讪讪地回道:“不提我还真忘了。柯小可方才来寻我了,只是说还是没见着你娘。”
&ep;&ep;一时叶胜男心内隐隐泛起了不安,思忖了片刻后,回身执起案上的纸笔,疾笔书写,后待墨色微干才递给杜惠儿,“让柯小可下回出宫去找这上头的人。只是定要嘱咐他小心,万不可让宋家的人察觉了,而害了这人。”
&ep;&ep;杜惠儿点头接过信笺,折叠后小心藏于里衣内,道:“你也莫要过于忧心了。想来你娘也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宋家还要拿你娘稳住你不是。”
&ep;&ep;叶胜男喟叹一声,再不言语。
&ep;&ep;这一夜便无话了。
&ep;&ep;次日天明,叶胜男料理了尚食局的事务后,便有人来传她到宋贵妃的椒房宫去。
&ep;&ep;叶胜男不敢有误,便随了来人去。
&ep;&ep;只是才进椒房宫的宫门,叶胜男便遇上了外出的宋贵妃身边的宫人。
&ep;&ep;这宫人见是叶胜男过来,腔调便作了起来,“哟,这可不是我们新官上任的叶尚食。果然是人靠衣装的,总算有几分体面了,去了破落户的穷酸样儿了。”
&ep;&ep;这宫人姓邓,为人度量极小,可她是自小便服侍宋贵妃的,后随宋贵妃陪嫁入的宫,如今在宋贵妃跟前是个得用的,便得授为婉侍了。
&ep;&ep;正因如此,那怕叶胜男品级在她之上,这邓婉侍还是看不上叶胜男这破落户的。
&ep;&ep;只因自诩没谁比她邓婉侍更清楚,叶胜男这尚食局局正若不是宋贵妃背后手段,也轮不上叶胜男。
&ep;&ep;叶胜男仿若未闻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一般,道:“邓婉侍今儿这身艾绿银丝云锦广陵的合欢衣和浅绯的妆花缎裙都是贵妃娘娘赏的吧。都说红配绿俗,依我说到底还要看穿什么人身上。穿婉侍身上就是不同凡响,难怪书中常有‘大俗即大雅’的说法。”
&ep;&ep;邓婉侍是宋家的家生子,斗大的字不识半个,一听是书里说的便得意了,只道书上说的都是好话,故而欢喜道:“果然雅?”
&ep;&ep;闻言,跟邓婉侍身后捧着一干赏赐之物的内侍和宫娥都怔住了,都觑眼看着叶胜男和邓婉侍,暗忖道:“叶尚食这话明明在说邓婉侍俗,还是连广陵锦,妆花缎这样名贵雍容的料子都压不住的大俗。怎么邓婉侍还高兴了?”
&ep;&ep;叶胜男肚子里闷笑,面上却不显,回道:“果然雅。”
&ep;&ep;邓婉侍扶了扶头上的珠花,道:“哼,算你识相。我今儿可是奉旨出宫去给宋老夫人贺寿的,自然得给贵妃娘娘长脸。”
&ep;&ep;说罢,邓婉侍带着一干人扬长而去。
&ep;&ep;叶胜男这才“噗嗤”地笑了起来。
&ep;&ep;再说叶胜男将叩见的宋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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