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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还不知道在那儿了。”

&ep;&ep;罢了,薛云上又长长吐了口气,喟叹道:“其实天下间,那里会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只论偏疼谁多些罢了。”

&ep;&ep;闻言,叶胜男一怔,不禁想起叶父来。

&ep;&ep;那个别人眼中不务正业,败家祸业的父亲。

&ep;&ep;扪心自问,叶胜男是怨过叶父的,可她记得不管叶父如何,还是爱护她的,时常抱着她道:“没儿子又如何,我叶子鱼的女儿不知比男儿强多少的。就这话了,我闺女日后就叫胜男吧……”

&ep;&ep;叶胜男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因薛云上的话翻腾而起。

&ep;&ep;不管是曾经一家团圆时的美好,还是家破人亡的悲怆……

&ep;&ep;一时间,叶胜男恍恍惚惚的,再想起如今只剩下她孤魂野鬼般的存在,多少思念如潮汹涌。

&ep;&ep;叶胜男口中不禁喃喃,“爹,娘,胜男好想你们……”

&ep;&ep;薛云上见叶胜男趴在床沿睡着了,嘴里念叨些什么也听不太清,只听到爹和娘二字,想起她素习虽聪慧能干,到底也是父母早亡孤苦无依了的,对她不禁又心生几分怜悯和爱惜来。

&ep;&ep;当叶胜男泪水溢出滴落在手臂,薛云上便抬手帮她拭去了。

&ep;&ep;“也许你说得对,”薛云上道,“我可不止有爹,还有娘和兄弟姊妹。为了他们,我无论如何也要争一口气。”

&ep;&ep;次日一早,关雎不放心这两人,早早便过来瞧的。

&ep;&ep;只见屋里昏暗,薛云上躺床上,叶胜男则趴在薛云上床沿睡着了,一条被子同盖两人身上。

&ep;&ep;关雎忙几步过去拍醒叶胜男,轻声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睡这了?”

&ep;&ep;叶胜男迷迷瞪瞪的,见是关雎便道:“他磋磨我呢。”

&ep;&ep;说罢,叶胜男才要伸展下手脚,却觉着全身骨头酸痛得不得了。

&ep;&ep;这时一声喷嚏传来,可知床上的人也是醒了。

&ep;&ep;就听薛云上瓮声瓮气道:“到底是我磋磨你,还是你磋磨我呢。都没见过那个姑娘家睡觉那么霸道的,半夜抢被子抢得那么凶的。”

&ep;&ep;叶胜男顿觉赧然,张口就要分辨。

&ep;&ep;薛云上指着还挂叶胜男身上的被子,又故意抢先道:“罪证还在你身上呢,岂容你狡辨。”薛云上说着下床靸了鞋就往外头去。

&ep;&ep;叶胜男看看身上的锦衾,顿时张口结舌了。

&ep;&ep;关雎忙让外头的人进来伺候薛云上盥洗。

&ep;&ep;叶胜男也忙起身收拾床铺被褥,再给薛云上取来已熨烫齐整的官袍。

&ep;&ep;只是薛云上盥洗清楚回来要更衣,瞧见床上的官袍道:“今儿不去衙门,随便一身就成了。”

&ep;&ep;叶胜男算了算日子道:“今儿又不休沐的,怎的不去衙门了?”

&ep;&ep;薛云上道:“我到驿馆去走一遭。”

&ep;&ep;叶胜男一怔,她知道两淮盐商被递解入京,因皇上有旨不可以将他们人等以疑犯而待之,所以如今这些人都被安置在驿馆中,再由大理寺看护。

&ep;&ep;薛云上瞧叶胜男的神色,道:“可是觉着称愿了。”

&ep;&ep;叶胜男抬头一笑,回身从箱笼里另取了一身衣裳出来,嘴硬道:“和奴婢什么相干的,奴婢迟早是要回太妃身边伺候的。”

&ep;&ep;薛云上道:“我今儿要吃流沙春卷、南乳扣肉、荷香鸭翅。”

&ep;&ep;流沙春卷是用咸蛋黄蒸熟碾烂,再加以栗粉油盐等物搅拌成可流淌状,包进春卷皮里,入油锅炸。

&ep;&ep;吃的时候,咬一口便能看到流淌而出的金色蛋沙,香得不得了。

&ep;&ep;薛云上吃过一回就喜欢得不得了。

&ep;&ep;南乳扣肉便不必说,而荷香鸭翅,这道菜的关键就在荷香与南乳上。

&ep;&ep;这三道菜,是薛云上如今最是喜爱的。

&ep;&ep;叶胜男笑道:“行,奴婢知道了。”

&ep;&ep;薛云上更衣用了早饭,到正院去给“病中”的襄郡王和王妃请了安,便出门了。

&ep;&ep;两淮盐商的花名册,薛云上早记住了。

&ep;&ep;就是安歇盐商的履历,薛云上也心中有数了。

&ep;&ep;到了驿馆,薛云上递上腰牌。

&ep;&ep;今儿在驿馆当值的是大理寺少卿亚齐融。

&ep;&ep;薛云上的官职虽不比亚齐融,但薛云上到底是皇室宗亲,且这案子大理寺不过是协同之用,亚齐融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ep;&ep;只是听说襄王府又忽然来人了,亚齐融心里有了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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