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屠新梅没想到屠林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和县里的大户人家做起了生意,当下不禁是又惊讶又惊喜。虽然她不认得契书上的字,但还是看了又看,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折好还给了屠林,又让他一定小心收好。至于屠林给几个孩子的见面礼,屠新梅此时也看出屠林是绝不会再收回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勉强。
&ep;&ep;“对了姐,赵小虎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啊?”见现下孩子们都不再,也没有别的外人在了,屠林便直接对屠新梅问了出来。
&ep;&ep;他之前说想看看外甥女和外甥双,固然是真的想看,但也有想避开赵母询问屠新梅的意思。
&ep;&ep;屠新梅想是知道屠林会问,倒不显得意外,只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着对屠林道:“都是我没有用,生不出儿子来。想必你也听出来了,是你姐夫他大伯想把小虎那孩子过继给你姐夫。他们今天上门来,就是来说这件事的。”
&ep;&ep;屠林听着就皱起了眉,道:“那姐夫是什么意思?”
&ep;&ep;屠新梅家三个女孩一个小双,双儿虽然也能娶妻生子,但却子嗣艰难,是以在乡下还是远比不得男孩的,而这时候的人又极其重视传承子嗣,屠新梅一个做媳妇的,为难便已可想见,只是过继之事说到底还是要看赵长平这个一家之主。
&ep;&ep;屠新梅神色微微一松,道:“你姐夫,自然是不愿意的,他又不是没有孩子,又怎么会愿意养别人的孩子,只是他大伯却不死心,三天两头来家里,同你姐夫说不通就去找婆婆,像是铁了心一般,也是恼人的很。只是他是长辈,我们也不好撕破脸。”
&ep;&ep;屠林却又问:“那赵大娘呢?”这个时代奉行的是孝大于天,虽然赵父不再了,但赵母还在,若赵母同意了过继之事,那赵长平最为儿子也只有听从的份,这也是赵大伯在赵长平不同意后又去找赵母说的原因。
&ep;&ep;屠新梅便道:“娘她都是听你姐夫的,你姐夫不愿意过继,她也不会逼迫你姐夫。”
&ep;&ep;听到这,屠林才终于放下了心,毕竟赵家早已分家,赵大伯虽然是长辈,但赵长平却也不必事事都听他的,这事只要赵长平和赵母不松口,那赵家大伯的打算就成不了。
&ep;&ep;屠林心中一松,面上就带上了笑,刚要开口再说什么,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
&ep;&ep;“许是你姐夫回来了。”屠新梅也听到了,她起身往门边走,刚把门帘子掀开,赵长平正好走到门口。
&ep;&ep;“姐夫回来了。”屠林笑着道。
&ep;&ep;赵长平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眉头仍旧带着几分郁色,虽然还是能笑得出来的,只是显得很是勉强,进屋后便有些不自在地对屠林道:“二弟,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ep;&ep;“姐夫这就是拿我当外人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姐夫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屠林笑着安慰了几句,他倒也是能够理解赵长平,毕竟被人说自己无人养老送终断子绝孙,偏还是自己的侄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心中的郁闷憋气可想而知了。
&ep;&ep;赵长平回来了,屠林和屠新梅便不再说过继之事,转而说起来别的,说着说着便将屠林如今烧炭卖给县城周家的事讲了出来。
&ep;&ep;赵长平不禁很是为屠林感到高兴,笑道:“二弟如今病愈康复,又得了这烧炭的好本领,可见是老天有眼,应了那句好人有好报啊。”
&ep;&ep;虽然赚钱的不是自己,但赵长平心中并无半点嫉恨,且他过去就和屠林这个大舅哥关系不错,不然屠新梅也不能时常贴补阮堂他们银钱,是以此时便很是真心的为屠林高兴。
&ep;&ep;屠新梅听到赵长平这么说,面上顿时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道:“可不是,我家阿林别的不说,这心却是顶顶好的,要不当年能任那老虔婆那般,啊糟了——”
&ep;&ep;说道一半,屠新梅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屠林急急问道:“阿林,这烧炭的法子你不会和爹他们说了吧?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么赚钱的营生,你告诉爹了,最后还不得落到李氏那老婆子手里。到最后明明是你找来的,受累的也是你,钱你却分不到一文,全便宜了李氏那几个孩子。唉,你怎么这么傻啊,姐和你说的,你是一句都没记住啊你——”
&ep;&ep;屠新梅虽是问得屠林,但是没等屠林回答,她想起了过去屠林曾对屠父还有李氏恭敬孝顺,对李氏那几个孩子予取予求的模样,就已经认定了屠林必是已经将此事同屠父说了,当即又是懊恼,又是恨铁不成钢。
&ep;&ep;明明过去她就同屠林说过,李氏不会真心把屠林当儿子,让屠林对她不要太掏心掏肺当成亲娘一般,那几个异母的弟妹也是一样,要多为自己想着点,多长点心眼,但屠林虽然每次都笑呵呵的跟她应了,但扭头回了屠家却依旧还是老样子,让她气恼无比偏又无可奈何。
&ep;&ep;屠林却是被屠新梅恨不得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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