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拦在门口的两人,抬手指着门口的关洁喊:“那是我女儿,她有钱,你们找她拿!”
&ep;&ep;“还有——”
&ep;&ep;噗呲一声,匕首穿透皮肉的声音回荡整个院子。
&ep;&ep;那一瞬,时间好像停滞了。关洁脑子里只剩下关珍容嗜血、疯狂的脸。
&ep;&ep;直到关珍容失血倒下,关洁才醒过神。
&ep;&ep;张远以为关珍容要跑,条件反射拉了她一把,谁知关珍容不小心撞在水果刀上,水果刀顺势插进她的肚子,鲜红的血顺着指缝不停流。
&ep;&ep;男人意识到出事,急急忙忙带人撤出院子,离开时还不忘警告关洁趁早还钱。
&ep;&ep;—
&ep;&ep;关珍容清醒过来已经傍晚,关洁没闲过,这期间去前台缴了费,又去警察局做了笔录。
&ep;&ep;笔录做完,关洁回到病房,随手拉开一旁的塑料凳坐在关珍容面前。
&ep;&ep;审视几秒心虚到不敢抬头看她的关珍容,关洁嗤笑一声,见怪不怪问:“你这次又欠了多少钱?”
&ep;&ep;关珍容咳了咳嗓子,抬头瞪住关洁,理直气壮说:“能欠多少,也就十来万。你要有钱就替我还了。”
&ep;&ep;关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下子推开凳子站起来:“十几万,没欠多少?关珍容,你这么能怎么不去抢银行?”
&ep;&ep;“你一天除了打麻将、赌钱、跟男人厮混,还会什么?”
&ep;&ep;关珍容被关洁一下子揭开蒙羞布,一口气上头,立马破口大骂:“我是你妈,你不替我还谁还。”
&ep;&ep;“别以为你现在有点名气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要把我逼急了,我亲自在你粉丝面前揭穿你衣服底下的浪/荡样。大一就跟那些富二代混,真当我不知道?要不是那男的坐牢了,你现在在哪鬼混还不知道呢。”
&ep;&ep;许是刚刚在张远受了气,这会儿关珍容找到发泄口,停不下来了。
&ep;&ep;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污秽。
&ep;&ep;关洁听了一半没听下去,捡起包就往病房外走。
&ep;&ep;走到医院后花园,关洁神色烦躁地丢下包,坐在假山边上的长椅舒气。
&ep;&ep;坐下没多久,关洁又捞过包,从里翻出烟盒、打火机。
&ep;&ep;吧嗒一下,关洁捏住塑料壳打火机,咬住烟头,俯身凑近橙黄的火苗点燃烟。
&ep;&ep;一根烟抽到一半,关洁心里翻滚的怒火平息了大半。
&ep;&ep;正巧经纪人打来电话,关洁刚准备灭掉烟头接电话,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玻璃门里走出一道深沉、羸弱的背影。
&ep;&ep;那人走出医院后门后径自走向人工湖旁的停车位。
&ep;&ep;右脚似乎有点问题,走起路来总是慢一拍。
&ep;&ep;身形很瘦,深黑色长款大衣裹在身上空荡荡的,跟小孩穿了大人衣服似的。
&ep;&ep;每走几步,男人便会停下来咳嗽几分钟。咳嗽时,男人半驼着背,声音又哑又涩,宛如稻田里用旧了的脱谷机。
&ep;&ep;头发剃了寸头,几乎往秃了剃,晕黄灯光下一茬茬短发镀了一层薄金。
&ep;&ep;关洁的角度看过去只能勉强看个侧脸——
&ep;&ep;轮廓很深、很锋利。
&ep;&ep;人很瘦,很瘦,瘦到身形单薄、清冷。
&ep;&ep;流畅的下颚线条也随着咳嗽紧绷着,不到五十米的路程,他硬生生走了十五分钟。
&ep;&ep;关洁刚开始没太注意,直到听到一个年轻男人喊了声祝先生才回头。
&ep;&ep;该怎么形容她那时的心情呢?
&ep;&ep;大概是不敢置信占多数的。
&ep;&ep;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她见到的那人是祝政。更不相信,曾经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的人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ep;&ep;所以当天晚上,她掐断烟头、摁断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原地。
&ep;&ep;比起重逢,她更愿相信那是一场梦。
&ep;&ep;原来,不是所有的久别重逢都值得喜悦的。
&ep;&ep;第2章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你
&ep;&ep;关洁回到出租屋已经凌晨,打开门,屋里空荡荡的。
&ep;&ep;客厅窗户忘了关,冷风钻进屋里,吹得墨绿色的窗帘到处飞。
&ep;&ep;下午那场雪下了不到半小时,蜻蜓点水般飘过上海,不带走半分情分。
&ep;&ep;要不是那场直播完完整整记录了下来,关洁甚至怀疑今日上海有没有下过雪。
&ep;&ep;又或者,她在医院见到的人真的是祝政吗?
&ep;&ep;直到进了门,换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