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未央宫殿前已经涌上来了潮水般的禁卫,将逃出宫内的燕妃娘娘死死住了一层又一层,就在此时,突然出宫门口跑来一个脸沾泥土的小太监,尖锐的嗓子一嚎,让喧闹的未央宫彻底寂静了下来。
随后,禁卫们纷纷转身瞧去,见一中年男子头戴龙冠身着五爪黄龙服,下意识地倒头就磕头。
“拜见陛下!”
一阵整齐的声音响起,未央宫内的所有人,包括正死死擒住姜流的禁卫们都急忙按住了后者,一起跪了下去。
老皇帝姜玄也在身后禁卫、随行太监与几位皇子的保护下,来到了姜流的面前。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姜玄看着自己那个誓要杀自己妃子的儿子,深邃的眸子,打量了下发现姜流没有受伤,便凝思了起来,完全没有暴起发怒。
倒是燕洁玉有些做贼心虚,见到皇帝到来了,既没有哭闹诉说姜流这个不孝子的罪行,也没逼皇帝去将姜流从严治罪,反而离奇地开口替姜流求起了情。
“陛下,陛下,臣妾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得陛下了呢……呜呜……”
“额……那个那个……九殿下向来有些疯病,今日入宫行刺,大概是疯病又发作了,陛下,请您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宽恕了九殿下了吧!”
说着,燕洁玉哭得梨花带雨,不住用锦缎衣袖擦拭着眼角泪痕,格外的凄楚动人。
既然已经有人开口求情了,前来看热闹的几位皇子,也就是姜流同父异母的哥哥们,纷纷眼中含泪,苦求起了自己父皇。
尤其是以二皇子姜广的声泪最为感人,不明就里的人,见了,定以为句句出于其肺腑之中。
那姜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了姜玄的大腿如此哭道。
“父皇,父皇,九弟自小不受上天眷顾,后来又惹上了疯病,父皇,您就看在儿臣们与九弟的兄弟情义上,饶了九弟这一回吧!”
“儿臣……儿臣实在不愿看到九弟因为疯傻做下的错事而丧命啊!”
“九弟不仅是儿臣的弟弟,还是父皇的儿子,骨肉之情难以割舍,父皇您可不能杀了九弟啊!”
“呜呜……父皇!”
二皇子姜广哭得如此伤心,别的皇子就哭得更伤心了。
但几人心中却互相问候了起来。
太子姜勇心中如此的骂。
“干你大爷,姜广你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哭得就像死了亲娘一样,不对,你亲娘死时都没见你这么哭过!”
三皇子姜良这样的骂。
“王八犊子,假仁假义,如此低下的行径都做得出,你可真会收买人心啊,心计这么毒,要是你当上了皇帝,我们兄弟可有活路?你想讨老头子欢心来上位,做梦!”
二皇子姜广听到后头两位兄弟也学他哭求了起来,心中发出一声冷笑,继续卖力‘阻止皇帝杀子’。
一时间,燕妃娘娘在求情,三位皇子殿下也在求情,未央宫内的禁卫、太监、宫女等哪还敢不随波逐流?
纷纷跪倒了一片又一片,趴在地砖上,恳求皇帝赦免了九皇子姜流。
不得不说,不管那些求情声是不是出于真心,姜玄心中颇为受用。
他可不想被史官记成杀子的昏君。
何况,姜流这个傻儿子,他还是很愧疚的!
然而,就当姜玄想就坡下驴,对姜流小惩大诫一番,将皇子闯宫行刺的惊天大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时,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九皇子不乐意了。
“他娘的,一群戏精,老子的计划可不能让这群戏精给破坏了!”
姜流心中骂了句,水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犹豫了下,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他的父皇大骂而去。
“哈哈哈,姜玄你个昏君,有本事杀了老子啊,老子早就不想活了,姜玄你有本事将我娘打入冷宫看着她悲惨死去,你就没本事杀自己儿子吗?”
“老子宁为讨饭人,不作皇家子!”
一言出,如惊雷霹雳,吓傻了众多哭求的人。
连几位皇子与燕洁玉都惊恐地望向了被人贴脸按住的血衣少年。
他们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姜玄怒气拔剑砍向姜流的画面。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出乎所有人预料,不对,有一人没有意外。
那人便是骂父的姜流。
未央宫大殿外的玉阶前,老皇帝姜玄眼眸中没有愤怒,却出现了一道难以留意的涟漪,随后在凝住的空气,仰头望了眼繁星点点的夜空,流下了一滴泪。
‘啪’
滴在了玉阶上。
大约一两息后,老皇帝讥笑了起来,一脚踹在了姜流的屁股上,冷笑一声。
“好啊,果然是个痴儿,宁为讨饭人,不作皇家子?”
“哈哈哈啊……你既然如此看你的父皇,依我汉玄法典,定要凌迟处死!”
“不过……你终究是朕的儿子,子不孝,父之过,朕不能杀你,而你既然不想当皇家的人,朕就随你去,你以后也不是皇子,以后是死是活,朕不会再过问!”
“明天一早,姜流……你就给老子滚出长安,老子不想再见到你!”
说到此处,姜玄收脚背对向了姜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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