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句话出来一半卡住一半,大脑飞速旋转一下后,我慢慢的起身。
事先声明,我这个人胆小怕事的很,我没有多么高尚的情操,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也只是安安稳稳的度过我乏味的一生。
而我之所以站起来,奔着苏家公子走过去,只是因为我突然想起,如果苏止葬身于此,那么我回家的希望将十分渺茫,让我孤身一人按原路返回是一件多么难为人的事情。
其实最主要的是,没有苏止,我根本就找不到玉珍楼。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苏止,同时握紧了手里起身时拾起的木棍。
我美好的想象是在花花扑向苏止的时候当头一棒把它打去投胎。
但是我算好了开头却没有算好结尾。
就在我还小心翼翼的靠近的时候,花花这个奸诈小人就已经做足了准备,摆好了起跑的姿势,一个猛子向苏止扑了过去。
我优美的挥棒姿势根本就来不及施展,所有的画面似乎在我眼前放慢,我依稀看到骚包的花花大张的嘴里那颗新长出来的智齿,似乎还看到苏止因为呼吸而微微煽动的睫毛。
我丢下手中的木棍,出于一种本能的,向苏止扑了过去。
闭目的苏止毫不防备的被我扑倒,然后我肩膀一痛,随即听见冷风嗖的一下的声音。
苏止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动作是翻身把我护住,然后是目光搜索,最后定在我的肩膀上。
不用看,肯定是放血了。
我很庆幸,苏止不是以为我想趁着荒郊野地的把他给办了。
我龇牙咧嘴:“有蛇。”
苏止扭头看去,然后淡淡的说:“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我没死,反而它翘了辫子。
我赶紧看过去,然后我看到刚刚还一脸算计的小花蛇被一只长针定在了之前苏止斜倚的那颗古树干上,死相依旧骚包。
“这丫头动作可挺快,你若慢一些,它便死于我银针之下,你也可免于这皮肉之苦。”路边的树丛沙沙的响,然后从中施施然的走出一白衣老者。
我捂着肩膀站起身,努力的摆出英挺的姿势:“那您倒是快点出手哇,感情您老人家还得摆一会造型?”
说话的空当,树丛中又相继出来一大批的人。
为首的是个长相清历的男子,眉目邪邪的上挑,毫无表情的五官却生出凛冽的气息,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儿,我往后缩了缩,要是一个话不投机打起来,我要确保我比苏止跑得快。
他的身后,四个人合抬一张软椅,软椅之上,一男子斜倚。
我心想,这时候还坐软椅,你有病吧,这荒郊野岭的还需要摆这么个富家公子的架势?
我看过去。
古树斑驳的缝隙泻下来条条的日光,光晕在空气中散发着彩色的光圈,像一只烟花,迸射出无数的光线,亮的有些晃眼。
那个男子就卧在一片日光之中。
眉目入鬓,眼睛狭长,微眯的时候带着一些精光,面色在银色锦缎的衬托下有些微微的泛白,几缕发丝随风荡起,带着点魅惑,又带着点放荡不羁,他一手撑在软椅的扶手处,慵懒的支着下巴,一手随意的搭在一侧,毫无掩饰的目光直直的投过来,带着些微的漫不经心。
我毫无畏惧的看过去,当然也没有一丝的羞涩,那玩意从小没学过。
我心想,还真有可能是有病呢,多漂亮的一个人啊,多倾城的姿色啊,多销魂的坐姿啊,多妖娆的眼神啊,可为毛就是个瘫痪呢呢呢呢呢。
你看看,老天爷果然还是公平的是不,给了你无双的容颜,就不会再给你行动上的放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