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离开阳出,富酬绕路去了医院。
&ep;&ep;女孩在医院后院晒太阳。起先她戴着帽子,等阳光柔和下来,她便让护士帮她摘掉帽子放起来,对于其他人对她光秃头顶投来的目光安之若素。
&ep;&ep;见到富酬出现,她意外之余,神情有些了然。
&ep;&ep;“感觉你不像好人。”她说。
&ep;&ep;富酬并不说话,倚坐到她身边亭子的围栏上,面前狭长人工湖折射的粼粼波光晃得他侧头向亭内。
&ep;&ep;“不过无所谓了,我都要死了嘛,你也骗不了我什么。”
&ep;&ep;女孩倒是出奇坦然,面朝湖面和阳光,没有光泽的苍白皮肤在阳光下渐渐有了血色。
&ep;&ep;“你不怕?”
&ep;&ep;“这是世界上自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她说,“我病发前,在学校看到同班同学从六楼跳下去了。”
&ep;&ep;新闻被护士杀人案盖过了风头,没引起什么波澜。富酬没问原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ep;&ep;“温柔活泼的人。很奇怪,从那以后每每我病发,为自己要死恐惧的发抖,想到她跳下去的样子,死后的世界说不定都是那样温柔的人,就不怕了。”
&ep;&ep;富酬上前一步,半蹲在她轮椅边,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递到她跟前,不强迫的等她接下。
&ep;&ep;“我能利用你吗?”
&ep;&ep;“好啊。”女孩费力抬手接过来,缓缓说,“帮坏人就是做坏事对吧?我还没干过坏事呢,离开前做件坏事是我的愿望。”
&ep;&ep;她轮椅的阴影没有完全笼罩富酬,那双总是困顿的黑眸隔着镜片暴露在阳光下,有种特殊的色泽流转。
&ep;&ep;“如果我说算不上件坏事,你会不会失望?”
&ep;&ep;“怎么会。”女孩干脆的笑道,“是好事就更好啦。”
&ep;&ep;富酬找到上次问的那医生:“是不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救了?”
&ep;&ep;“你之前问的234房患者病情。”医生奇怪,“这回问204房的,你到底是哪个病人的家属?”
&ep;&ep;“都是。”
&ep;&ep;家中两名家属重病,出于同情医生不再多问:“她的病太稀奇,发现的又晚,花多少钱都赎不回来命了,活一天算一天。”
&ep;&ep;钱赎不回来命……么。
&ep;&ep;富酬回到家中,称之为家,不过是栋房子,甚至不是他买的,别人送的。
&ep;&ep;不然市中心地段的二层小别墅带个花园,这么奢侈,富酬不会花这种钱。
&ep;&ep;富酬进门感觉还不如酒店亲切,装修风格已经不能说是极简,应该属于极省事,空空荡荡,白墙皮被大窗透进的月光照得发亮。
&ep;&ep;走进书房,桌椅书架和卷宗,富酬没开灯,坐上椅子。
&ep;&ep;对于晚饭,富酬待会吃几块压缩饼干喝点水,维持一般生命活动需要。
&ep;&ep;面前有着细格暗纹的桌子是富酬换上的,不是房子自带,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他俯身仔细瞧电脑与桌子的边缘。
&ep;&ep;被动过了。
&ep;&ep;看得出对方尽力想把电脑回归原位,但通过桌面的暗格不难发现它距原本摆放的位置有误差。
&ep;&ep;电脑里资料有关这次的案子,神宫寺不信任富酬就算了,那位也不信。
&ep;&ep;二审首次开庭。
&ep;&ep;侑介特意向学校请了假来法庭旁听。
&ep;&ep;用身份证任何人都能来当观众,不过一般庭审过程冗长无聊,旁听席坐不满是常事。
&ep;&ep;但像这种社会新闻热点的庭审,具有争议性人物和一审判决结果,要不是侑介来的早都抢不到前排。
&ep;&ep;戴着棒球帽掩藏显眼的红发,侑介还拖着九哥,篮球队的朝日奈昂一块,免得右京哥跟那流氓律师打起来没帮手。
&ep;&ep;昂一时还搞不清状况:“什么时候结束?队里还有训练。”
&ep;&ep;“还没开始想什么结束。”侑介见富酬来了,压着昂低头隐蔽,“就那人,看好了,右京哥这两天发动大哥和风斗查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ep;&ep;大哥雅臣是儿科医生,医院方的事他查起来方便,风斗虽年纪小,他老早在演艺圈混,交友广泛,常和媒体打交道,消息灵通。
&ep;&ep;昂回想负责一大家子三餐的右京哥最近不干了,接手的绘麻常忙不过来,右京哥也越来越繁忙焦躁,经常不在家,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ep;&ep;正想着,右京来了。
&ep;&ep;二审和一审向来是同一法官,判决结果大多数情况都会维持原判,因此富酬稍微放松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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