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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一早奥田母亲就等在富酬门外,她穿得很体面,憔悴的面皮一如既往是那副听天由命的柔顺可怜的模样。

&ep;&ep;此次探监是最后一次,亦是奥田及其同伴遵从判决移监他处的前一天,往后连奥田母亲也不能知道他在哪。

&ep;&ep;这天总是有些特殊的,奥田一反常态,对着面前泣涕涟涟的苍老女人,十分严肃专注的问。

&ep;&ep;“妈,你知道我在判决下来时想什么吗?”

&ep;&ep;她哽咽得说不出半个字。

&ep;&ep;“你怎么那么穷,没地位,得不到尊重,中学时也是,你当时在工地工作,一开家长会我就突然低人一头。”

&ep;&ep;闻言,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孤鸟似的悲鸣,哆嗦着说:“对不起,妈对不起你,要是我……”

&ep;&ep;“我一直亲口想告诉你,”他不住摇头,“这方面我很满足,我就应该是妈的孩子。”

&ep;&ep;摇着摇着他低下头去,声音也不是那么冷静了。

&ep;&ep;“如果这个社会能给你和你这样辛苦努力但是没挣到钱的人更多尊重,我做什么都愿意。对不起,闹到这个地步也没有成功,让你为我担心了。”

&ep;&ep;说着奥田快速抬头看了富酬一眼,这迫切而窘迫的一眼,有着独属于年轻孩子的哀伤和软弱。

&ep;&ep;富酬因而叫看守人员扶几乎哭昏过去的奥田母亲出去。

&ep;&ep;转过头来,却看到奥田几乎恢复了常态,甚至笑了笑。

&ep;&ep;“笑得出来?”

&ep;&ep;“我们都做过理想的斗士,都尽力了不是么,有什么办法呢……会好的。”

&ep;&ep;“你面临的是十五年刑期。”

&ep;&ep;“嗯,我还年轻。整个世界有的是人年轻,何不乐观点。”

&ep;&ep;他跟富酬做检察官时认识的那个革命者很不一样。

&ep;&ep;他从监狱逃脱,成功发起了运动,在全国烧起了革命之火,但他说不会更好了,而奥田说还会好的。

&ep;&ep;“我还得谢谢你,不然估计我被判个三五十年乃至无期,即便赢了官司出去也要无故暴毙。我死不足惜,只是我妈——”

&ep;&ep;他忽然止住话,思维跳脱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方才的专注像烟气般无法凝聚住,散开了,他断断续续、漫不经心地哼着歌,与初见时同样的调子,不同的是这次富酬听到了后面的词。

&ep;&ep;“noreprayers,norefears,nothingleft,whygoon……”

&ep;&ep;拘留所沿街的樱花早已落尽了,这里是全城落的最晚的。

&ep;&ep;然而光线不减刻毒,富酬刚迈出大门,不得不眯起他脆弱的眼睛,有几秒几乎失去了视野。

&ep;&ep;来探望的家属们缓缓的失力的向外挪动,沉默迟缓如同僵尸。

&ep;&ep;富酬眼睛勉强适应了,沿墙向外,偶见一个极为突兀的青年女子的高挑身影,她的红裙边在死气沉沉的人群中跳跃,中长的发扎成一束,发梢在其肩颈间游荡。

&ep;&ep;富酬没看到脸,却觉得自己认识她,不由自主的远远跟着走了一段路。

&ep;&ep;一家正粉刷的店面前,遍地红漆点点,她让道给工人,等待的过程中无聊张望,看向富酬这边。

&ep;&ep;离得较远,富酬仅能看个轮廓,但是,纵使视力不佳,他也不会错认那张熟面孔——

&ep;&ep;那是美惠。

&ep;&ep;富酬没有上前的勇气,回过神来人已不见了,他希望刚才是自己的精神错乱,也确实没有别种可能。

&ep;&ep;离预定要去的寿材店有些距离,他边走,边拨后藤警官的电话问案子进展,后藤回说案子交接给特别专案组了,他没再继续跟进,只知道案子仍毫无头绪。

&ep;&ep;“我知道目前我们显得很无能。死者往期生活痕迹和人际关系不可考察,人生地不熟,交友圈极小,都是案子的极大阻碍。”

&ep;&ep;“那个孩子为什么知道他丢了书?”

&ep;&ep;“你是说柯南?他可能看了我们的入境人员物品登记资料。”

&ep;&ep;“他还知道那本书的来头和价值。”

&ep;&ep;“因为他的临时监护人是侦探,父亲也很有来头,能提前获得世界之间的消息,当然只是一些基本的消息,具体的即使专案组都无计可施。”

&ep;&ep;“专案组谁领导?”

&ep;&ep;“那天见过的,青王。”

&ep;&ep;富酬停住脚,日头愈升愈高,他躲到树荫下定了定,打给宗像问询。

&ep;&ep;既然主动联系,开始总免不了被其嘲笑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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