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寻顿了顿道:“你救了我,我总该报答一二,没有别的,只有这个兴许不值钱的故事,你要吗?”
&ep;&ep;我笑了笑点头:“那是自然。”
&ep;&ep;苏寻也笑,“那便从去边疆的路上说起吧。”
&ep;&ep;谢子叙带苏寻走的时候,给苏寻买了个侍女,去边疆的时候,他将苏寻和侍女安置上了马车,自己骑马跟着车子,面色平淡看不出悲喜。
&ep;&ep;风雪扬撒。落在他的身上是异样的白,苏寻时常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想,大抵这个叫子叙的人是不喜欢她的,否则怎会冷淡至此。
&ep;&ep;她一个人流浪这许久,不记得有过特别深切的情感纠葛,却能在衣角里藏的那张纸条的四个字里头读出满满的情意。
&ep;&ep;只不过,如今看来,似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ep;&ep;前往沙场,长路漫漫。夜里军队寻了个避风处安营扎寨,停下休息。
&ep;&ep;苏寻走到那人身后喊他:“子叙。”
&ep;&ep;那人身子微微一僵,转身向她作了个揖:“苏姑娘。”
&ep;&ep;苏寻顿了顿问他:“将军从前也这般叫我吗?”
&ep;&ep;谢子叙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从前的你,不像现在这般聪颖,我都叫你……”他顿了顿,瞧了瞧苏寻才接着道:“傻子。”
&ep;&ep;苏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道:“原来一直都被你欺负着。”
&ep;&ep;谢子叙接着她的话道:“我们已多年不见,若不是你这张脸和手背上的胎记,我大抵认不出你。如今来看,你从前的傻也是装的吧?”
&ep;&ep;苏寻有些纳闷,这人不仅不喜欢她,而且对她好像很是鄙夷。在一切还没弄清楚之前,她决定顺其自然,便接过话道:“将军说是便是。”
&ep;&ep;冬夜寒风凛冽,苏寻裹了裹身上的衣物,转身瞧了旁边的谢子叙道:“将军倘若不大愿意这门亲事,退了便是。”
&ep;&ep;谢子叙身子一僵,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有说。苏寻等了良久也不见他答话,索性行了礼回了马车。
&ep;&ep;二
&ep;&ep;边疆风寒,苏寻一行人紧赶慢赶也用了十多天。到了营地时是个难得的晴天,苏寻不自觉的心情好了许多,却听见谢子叙道:“从前的你最讨厌这样的天气,你喜欢阴天,无雨,会让你觉得睡得踏实。”
&ep;&ep;苏寻顿了顿道:“人总是会变的。”
&ep;&ep;谢子叙瞧了瞧天道:“既然如此,那婚事便退了吧。”
&ep;&ep;苏寻本想说好,却不知为何从心底涌上来一股莫名的疼痛,难受得她眼泪吧嗒砸落下来,扰得她一惊。
&ep;&ep;谢子叙却已经转过身子走远了。
&ep;&ep;旁侧侍女不满意地嘀咕:“明明是他请姑娘来的,怎么还这么大架子。”
&ep;&ep;苏寻没有搭话,只是将手中的那个四字纸条捏得死紧。
&ep;&ep;苏寻所处地为姜国,三年前曾与北方大宣联姻,安然相处了一段时日,却因为大宣的公主突然暴毙而起了战火。
&ep;&ep;传言姜国国主甚宠发妻,对这大宣公主时常不闻不问,奈何大宣公主早已倾心于他,面对着他的冷漠时间久了,便郁结于心,身子本就虚弱,未过这第三年便离了世。
&ep;&ep;大宣国主最宠爱的便是他这个妹妹,当初若不是公主苦苦哀求,也不会让她远嫁位于蛮荒的姜国,如今又香消玉殒,大宣国主自然忍不下这口气,寻了个理由便发了兵。
&ep;&ep;姜国地少人稀,又穷兵黩武,多年来边疆守卫薄弱,各国虎视眈眈。先前有着大宣的庇护,各国都有所收敛,如今大宣先于别人发兵,姜国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ep;&ep;谢子叙先前由武状元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少将,是姜国将士里少有的将才。只是一连串的败仗也让他有些吃不消,所谓病急乱投医,听闻苏寻有着了不起的谋略,不远千里特意寻她来做这军师。
&ep;&ep;苏寻坐在营帐里听着侍人说着这些打听到的消息,心里有些发虚。毕竟她之前的记忆丧失,上次不过恰巧瞧了几眼兵书,歪打正着立了功。她本来是想拒绝谢子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走近谢子叙她就越想靠近,最后竟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ep;&ep;只是如今骑虎难下,初时她只是凭借着意识中的那种莫名的对于兵法的熟悉,将兵法变通了一下,最后败了贼匪。如今倘若再按照书上的计谋来做,难免纸上谈兵。届时,误了这几万将士的性命,罪过便大了。
&ep;&ep;她一心虚便慌得厉害,拿起纸笔胡乱地写,却不知为何写了一张又一张的子叙。恰巧谢子叙来帐里找她,打眼一瞧便有些发怔。顿了良久才说:“大将军请姑娘去帐内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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