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珩接下来没有说话,目光闪烁着,沉默地听完了我是与易风如何认识的。讲完后,我口有些渴,想要喝杯蒲桃酒时,沈珩却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即便是果酒,也不宜喝多。”
&ep;&ep;我道:“我只喝了三杯。”
&ep;&ep;沈珩说道:“不,你喝了三杯半,最起初的两杯,最开始讲到易风时,你喝了半杯,桃枝又给你斟满了。说到你兄长痛骂你一顿时,你又饮尽了一整杯。”
&ep;&ep;桃枝道:“郡主,沈公子说得对,你确实是喝了三杯半的蒲桃酒。”
&ep;&ep;我不禁咋舌,方才见沈珩聚精会神地听着我说话,未料他却是连我喝了多少杯酒也记在心底。我干笑一声,也不执着了,喝了沈珩递过来的茶。
&ep;&ep;又坐了一会后,我才道:“建康城可看的地方不少,如今饭也用了,师父,我们去周围看看?”
&ep;&ep;沈珩颔首。
&ep;&ep;遂我们三人便起身准备离开二品房,桃枝推开房门时,很凑巧地对面也推开了房门。两间房本来就是面对面的,这会门一开,就成了我们三人跟一品房里的太子殿下和易风面对面了。
&ep;&ep;我虽是贵为郡主,但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不曾进宫觐见过帝后,更不曾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不过此情此景下,眼前只有两人,我想认不出谁是太子殿下也不行了。
&ep;&ep;我徐徐欠身行礼,“平月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
&ep;&ep;平月是我的封号,当年阿爹被册封为西陵王时,我也跟着被册封成了平月郡主。不过平日里在府中也不常用,爹娘也不喊我平月,只有在宫中盛宴时别人提起我了,爹娘才会道小女平月如何如何。总之,在南朝贵女圈里,我这个平月郡主可以说是相当的低调。
&ep;&ep;太子久久都没有让我平身,但我却感觉得出有一道视线在打量着我。我这人直觉颇准,太子定是知晓了我与易风的事,所以不待见我,如今便想难为我。
&ep;&ep;但太子是君,我只能算得上是臣之女,我不欲给爹娘添麻烦,唯好咬紧牙关,保持不动的身姿。
&ep;&ep;“平月。”太子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他忽然低笑了一声,“我道是谁呢,原是西陵王的女儿,闻之的宝贝妹妹。”
&ep;&ep;我听太子的口吻,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太子唤我阿爹官职,却唤我兄长表字,此话一听,便知亲疏。上回沈珩同我说,阿爹是站在三皇子那边的,而兄长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如今太子这么说我的身份,也不知他究竟会不会看在阿爹的份上来整我,亦或是看在兄长的份上放过我。
&ep;&ep;此时,易风蓦地向我行礼,“平月郡主万福。”
&ep;&ep;我知易风在帮我,若是太子不让我起来,我也无法让易风起来。果然易风在太子心中分量重,太子很快就懒懒地说道:“起来罢,今日是微服,宫中的虚礼就免了。”
&ep;&ep;桃枝扶了我起来,我还未对易风说些什么,他就已是被太子亲自扶起。我也在此时看清了太子的面容,心中不由一惊,竟是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美得让身为女子的自己都不禁自行惭愧。
&ep;&ep;尤其是现在与易风姿态亲密地站在一块,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富家小姐出来寻欢作乐。
&ep;&ep;不过我晓得上位者大多脾气不太好,我总是盯着他看也不好,所以只望了一眼便垂下了头,阿爹常嘱咐我做人要低调,在外边莫要惹了权贵,尤其是司马家的人。
&ep;&ep;而这位司马家的太子,我估摸我有十条命也惹不起,尤其是如今局势不明。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太子,将来他登基为帝,那我就有不好受的了。
&ep;&ep;我心心念念着这尊老佛爷赶紧离开,不过上天似乎不愿如了我的意。太子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响起,“明远,这就是你口中常常提起的萧宛?”
&ep;&ep;明远是易风的表字,听太子唤易风的表字我并不惊奇,我比较惊奇的是易风竟会在太子面前提起我。
&ep;&ep;易风不卑不亢地回道:“正是。”
&ep;&ep;太子扫了我一眼,“也不过如此,明远你的眼光有待提高。”
&ep;&ep;我此刻巴不得易风说一句“是”,然后赶紧拉着这尊老佛爷离开。但易风却在此时维护起了我来,“郡主是个极好的姑娘,太子殿下若是能跟郡主多多相处,定能发现郡主的好。”
&ep;&ep;太子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嘴里咀嚼着“极好”二字,不善的目光又在我身上打量着。末了,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明远说极好肯定是有你的理由,不过……”话锋猛地一转,“我不喜欢明远在我面前称赞任何人。”
&ep;&ep;易风抿紧双唇,过了好久才应了一声“是”。
&ep;&ep;我心道这太子真真是个醋坛子,想必刚刚易风赞我,太子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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