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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翌日清晨一早,天色微蒙,李毕已然备好车架,悄悄前往韩美府邸,直待其妻儿上车。

韩美眼见天早,心生疑惑:“我儿今日欲在城下在于王泽比试,待结束后方可护送。名若何故如此着急?”

李毕道,“我昨夜城楼观那王泽军中有异动,恐有变故。韩公当速令赵将军即刻护送启程,切莫耽搁!”

韩美不以为然,摆手道,“我儿年少英才,早已威名赫赫。安可在我毁了名誉?当真怕他王泽不成?”

李毕欲言,却被韩美打断。

“我这凤陵如今已然这般,安差了我儿比试的功夫?”

闻听言罢,李毕终不再言语,点头告退。

日至晌午时分,王泽率军列阵至城下一箭开外出。

抬眼望见城楼韩美众人锣鼓就位。在看赵语白袍亮甲,手持三尖两刃刀,骑跨追风白马,单刀匹马立于城下早已等候多时。

王泽执枪大笑,“赵飞熊果然信守承诺,言出必行!”

赵语虽只身单骑,却毫无怯色,亦笑道,“大丈夫立世,安可言行不一?”

言罢,赵语拍马舞刀直取王泽,城上韩美急差擂鼓。王泽亦不惧,挺枪跃马飞奔出阵,阵中喊杀震天。

两将又于城下鏖战,两马嘶鸣,刀枪相碰。

到二十余回仍不分胜败,且越战越酣。王泽阵中军士恐王泽又忘军令,急欲张弓搭箭助阵。

王泽回头看的真切,怒目圆瞪勒马大喝:“汝安能坏我名声!”

军士惊恐,遂放下弓箭,勒令军卒擂鼓助战。

两将又战三十余回,王泽心念韩昱军令,终不敢恋战,卖得破绽。

赵语横刀劈来,王泽抬枪横挡,未敢尽力。赵语铆足力间,王泽慌忙弃了长枪,勒马便回。城楼韩美大喜过望,欲令赵语追杀王泽。

赵语心系韩美妻儿托付,单身一人恐疑王泽使炸,终不敢追赶。亲眼见得王泽纵马逃回本阵,率得军马退去。

“今日大好时机,我儿何故放过王泽!”

回到署衙内的韩美,正脸色阴沉,心有不悦。

赵语慌忙跪下,道,“我与那王泽交手,深知其功夫。今日换得兵刃于我交战,不至百回便败走。恐疑有诈!孩儿心念义父重托,大任在肩故不敢追赶。”

李毕闻言,亦点头附和,“赵将军言之有理。当务之急是护送韩公妻儿出城!”

韩美长叹,终不予追究,道,“此番交战之约已完成。下一步,又当如何护送?”

赵语道,“孩儿早有计划!贼寇人马势大,如若强行正面突围,义父妻儿恐有不测,当于越国境内绕道过江。”

韩美低头沉思,道,“如此,约几日可到陈国?”

赵语答,“约需十日。”

“十日……”韩美仰头叹息,“沿途或经南蛮境内,可否万无一失?”

赵语叩首,“孩儿就算拼尽性命,也要保得义父妻儿周!”

李毕闻言,当即打断,“不可!”

闻言,韩美眉头一皱,疑惑道,“如何不可?”

李毕拱手,“赵将军虎威,世人皆知,奈何韩公妻儿拖累。南蛮国虽表面臣服越国,实则一直心有异动。加之陛下多疑,如若知道韩公妻儿赴陈,必当沿路拦截。届时赵将军一己之力,如何护的周?”

闻言,赵语、韩美皆沉思。

“那,依你之见呢?”韩美背手问道。

李毕扶起赵语,弯腰拱手,“昨夜我于城楼观望王泽军营,见其异动。恐是那韩昱有军令传达,虽不知其意。但今日却与阵前故意炸败,由此大胆推论,王泽即将退营!”

“退营!”此话一出,惊得韩美是一阵哆嗦,瞪大双眼显得不可思议。

李毕点头,“虽不知韩昱何意,但观多日来皆无取我凤陵之意。由此推想,恐与前线许奉大军有关系!”

“说明白点!”韩美当即坐下,急令李毕速速道来。

“韩公请细想。韩昱何等人才?世人皆称其为‘鬼魅’,如若只是要取凤陵,当于前几日即可拿下,为何接二连三仅是每日袭扰?许奉二十万大军正于前线压境,想必韩昱此举只是为了引诱许奉大军回援,届时好沿途设下埋伏,在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奈何许公允迟迟未有回援动作,只好令那王泽扎营等待!”

闻言,赵语仔细琢磨后,面向韩美道,“李先生推测虽大胆,但也颇有道理。”

韩美旋即问道,“如此当何?”

李毕拱手,“若当真退营,必定驻守涵山一带,让出多条道路可供许奉大军回援凤陵。如此这般,即可正面护送韩公妻儿车马。”

“如若正面前往陈国,既无南蛮国威胁,也无陛下拦截之忧,车架行程三日内即可过江赴陈。但,王泽当真会退营驻扎于函山一带吗?”

韩美话音刚落,突听衙外军士飞奔来报,“王泽大军退营!”

韩美、赵语皆大喜。

韩美忙令军士探得王泽军马驻扎何处。

“名若真乃神人!”韩美大喜。

李毕笑道,“王泽虽退,然凤陵始终危在旦夕。韩公当则速断!”

韩美摆手,“我心意已决,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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