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脆弱的包。他盯着那个包看了一会,感觉不需要地震,这个包就会脆弱的自行碎掉,然后天花板,墙皮就像豆腐一样破碎。
莫名其妙,甚尔竟然联想到了屋倒房塌,世界都要毁于一旦的画面。
对于毁灭,他感到有一种说不来的解脱。
他敢想敢做,于是站在了沙发上准备把那个包用手指碾碎时,原理的门把动了。
像是做贼心虚,实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虚什么的甚尔,用最快的速度重新躲在了沙发上。然后猫猫祟祟的透过沙发背观察他一个上午都没出房门的女儿。
原理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神情不悦打开了门,然后用着一副迫不及待要把什么脏东西甩出千里之外的阵势,将垃圾袋嫌弃的放在了门口。
等原理回了房间,甚尔悄悄的开了门,探头看了看,蹲在了垃圾袋面前。
他是不可能翻垃圾的,只是他一开门垃圾袋就自己破掉了,然后某几个纸团不偏不倚的翻滚在了他的面前,仅此而已。
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蹲在门口翻看皱巴的纸团。纸团里的内容成功的取悦了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真心笑出来的甚尔。
实在是精神污染以及冲击太大。
但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甚尔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他女儿一遍遍画的都是谁。
关于照片,他就是有错在先。
将一个纸团揣兜,他连钱都没拿就揣着把钥匙就出门了。
神奈川的东区,可没有他愿意砸钱的地方。
路过几家小吃店了,走到了稍微繁华一些的商业街。路上的行人衣着朴素,大多还带着草帽,一副刚从田里走出来的样子。
慢慢悠悠的乡村之地,就连咒灵都很少,相比较与京都和东京,这里完就是世外桃源。
甚尔不是会在意过客的人,除非,对方拿着他感兴趣的东西。
一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塞进了他的怀里,饱和度极高配色,幼稚而又可笑的图画围绕着一个直白的宣传语竟然让甚尔停步了。
未来画家的启蒙教育,幼儿绘画欢迎你!地址是:xxxxxxx
记住地址,扔掉宣传单,甚尔觉得自己找到了可以弥补原理的方式。
(三)
我不想放弃甚尔的好意,但是幼儿画画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本想就在商业街在寻找一番的,但是天色渐晚,想家里还有个惠。我和甚尔原路返回。
近乎黄昏,走在河畔,河面碎金闪烁,像是白日里被碾碎的一万颗小太阳在天色将暗时,藏进了河里。
神奈川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我埋怨它医疗不够发达,却又不可自拔的喜爱我和甚尔沿途走的这一路的风景。
踏在光影一刻度一刻度消退的分界线上,我突然想和甚尔聊一聊。
我想问问他的过去,想问问他对未来的规划。
可当我侧头看到他眼神里的空无一物时,我发现有些话不是我想问,就能得到回答的。
甚尔是那种,对于过去,对于真实的自己,严防死守,绝不透露的人,就像原因。
他们其实很像,无论性格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像从刀尖舔血的生活里逃出来,却又无法适应安定平和的“中间人”。
他们需要一个锚,一个让他们时刻游离不定,却又能稳稳的留住他们的锚。
曾经的原因有我,现在的甚尔我希望是惠。
我不愿再做锚了,原因这一世对我的种种都让我反思,是不是我曾把她的手握的太紧了,以至于当她感到疼痛时我都没有察觉。所以她才会奋不顾身的远离我,甚至抛弃我。
我不敢再握住任何人的手,不敢再做任何人的锚。
些许的伤感以及这景色被路上轰鸣的机车声破坏。一帮机车党呼天抢地的从我们身后行驶而来。
在最后一辆机车即将经过我时,驾驶机车的莫西干头瞟了一眼处于外侧的我,的背包,做出了一个习惯性的违法动作。
他伸出带着铆钉半指皮手套的手,一把拽住了我的包带,但他没有想到,比他速度更快的,是我身边甚尔的飞踹。
莫西干被飞踹在地,但他的手却还牢牢的攥着我的背包带。照这种情况,我应该因为力的拉扯和他一起被踢飞。
然而我是个大力士预备役,且我也死死的攥着背包带。于是,这个颜色亮丽的书包,在多方见证之下,像分尸一样被卸的七零八落。
我那藏着掖着的一背包工具,恍若天女散花,散落一地。
余光中,我看到了某把家中常用菜刀正笔直的插在了距离甚尔鞋子还有一毫米的地方时。
那一刻,我感觉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