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拉扯都不能给予回应。
所以,他才会愣愣的站在雨里,看着不知名的条子护送着他的女儿进医院,看着本该由他来安抚的“幼兽”被其他人抢先。
忙前忙后的帮忙与只会呆愣在原地的无措,任谁选,也会选择前者,然后抛弃后者吧?
他被抛弃了,被自己抛弃了。
——没有能力照顾原理和小鬼,那我就把他们托付给真正合适他们的人。
而被选定的那个冤大头,就是此刻正坐着向下的电梯的诸伏警官。
漫长等待终会结束,停留在二层的电梯,开始向下,向下,落到了一层。
——到了一层,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甚尔站直,掐灭了自己所有挽回的机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电梯门开,当着条子的面,扮演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或许不用扮演,他只要回归本我,拿出咒具,最后以故意伤人的罪行此生过上逃窜的生活。而原理和小鬼,则会被这个区别与他的人收养。
这就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电梯门开,人群熙来攘往的向外走。他握着匕首,逆着人群,走向那个站在末尾的警察。
——————
看到甚尔的诸伏高明瞬间绷紧了神经,人流的缝隙中,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寒光。
“是杀人犯。”他心里笃定道。右手伸进后腰,摸木仓。
阴沉着面孔的男人被人流避开了,而他们的距离正随着一步步的靠近急剧缩短。
诸伏高明掏出木仓,准备举到面前时。靠近他的男人定住了。
定住了,不是愣住,也不是被困住,而是像世界都停止了一样,被定住了。
掏木仓的手迟疑了,然后慢慢的放回了原位。
因为男人的身后冒出了一个,让他无比眼熟的小脑袋。
(四)
“诸伏警官,这是我父亲禅院甚尔。甚尔,这是诸伏警官。”我抱着甚尔的后腰,探出了一个头跟差一点变成受害者的卧龙先生说道。
“是吗?我说怎么看的那么眼熟。不好意思啊禅院先生,警车里太暗了,没看清你的样貌。”诸伏高明主动向前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这个辖区新调来的警官,诸伏高明。”
他伸出的是左手,也就说,甚尔要用右手回握。可我要没看错,甚尔的右手还握着刀呢。
松开抱住甚尔的双手,我主动上前替他和诸伏高明握手,“不好意思啊,诸伏警官。我父亲为人比较内敛寡言,就是看起来壮实一点,实际是一个脆弱的社恐。不善于和人接触。”
“这样吗?我还以为禅院先生是一个热情,乐于送人礼物的人呢。”
诸伏高明,不愧是谐音诸葛孔明的男人,恐怖如斯,极其不好应付。
正思索着怎么搪塞过去,缠在甚尔身上的虫子又出现了,并一口吞下了他右手的刀。
我趁机扭头故意问甚尔,“甚尔,什么礼物。我怎么不知道,给我看看。”
伸手去碰他沾满虫子口水的右手,像是故意给诸伏高明展示一样,来回看了看。
“诸伏警官应该是看错了吧。那我就先带甚尔走了,毕竟惠还自己在四楼呢。”
我的内心对于诸伏警官极度内疚,但是表面上还是淡定的牵着甚尔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等走到安出口,甚尔终于给我点反应了。
被我握住满是硬茧的手,在微微挣扎,企图挣脱我,又或许是在规劝我,快点放弃吧,这个人不值得的。
“甚尔,你是不是觉得你没有能力照顾我们,所以才想找个人代替你的位置。”
被我猜中心思的甚尔,开始选择了谎言来遮盖自己的真心。“你们就是累赘,我只是想要快点摆脱你们而已。”
真是拙劣的谎言。
我不回应他,也不松开他的手,而是直接席地而坐,开始检讨自己:为什么我没有好好的关注他,以为牢笼永远不会松动,以为“巨兽”学会了舔舐伤口?我到底忽略了多久,而我又到底在什么时候错过了他脆弱而需要我的眼神?
没有一个问题是容易的,我就坐在地上,不断的想,直到,我意识到,我自己走进了一个陷阱里了。
一个名为,“我不需要禅院甚尔,而自以为禅院甚尔需要我”的陷进里。
我怎么会不需要他呢?
陪我上山的时候,牵住我的手的时候,为我打开手电筒,为我挡伞自己却淋的浑身雨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呢,不是他离不开我,而是我,我这个没心没脑的女儿,离不开他啊。
仰头看着这个明明有足够能力挣脱我的手,在此刻却安静的站着,等着我思考出结果的人,我感到揪心。
含蓄其实没有关系,为了家人,我可以无比勇敢,直白的传达我的心意的。
甚尔不用回答,他只要好好听着就好了,“我很抱歉,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照顾你的感受,是我需要你。拜托了,爸爸,不要离开我们,我和惠真的需要你。”
起身,用尽力的拥抱我那的不知历经了多么痛苦的童年,才会一步步丧失表达能力的父亲。
这一次,就算察觉到亲人感到疼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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