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样的存在吗?还是和虎杖还有钉崎一样的存在呢?
似乎都不是,因为他不会牵他们的手,也不会借着禅院惠的身份,偷偷的拥抱他们。
只剩一个可能了。
亲情的这门课的第二个内容,他参悟了。那就是,学会承认亲人的存在。
伏黑惠飞快的追赶着离去的原理。
他要追上她,他要告诉她,他不要钱,他现在已经想通了。他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再等等他,等等他吧,最后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二)
再次爬这座山,我已经不会再狼狈的摔倒了。手上的手电筒是经验,也是一场浩劫过后留存的产物。
踩着厚实的石砖板,我尽量让自己放空,让自己看起来更平淡一点。可是脑子却不听使唤的,如万马过境般翻江倒海。
脚下这条山路本该只承载着我一个人的记忆的,但是它的起点和尽头,却各自站着两方人马。我们这一家就像天平,原因在一头,甚尔和伏黑惠又在另一头,而我是那个不堪重负的承重杆。
无论这天平最后偏向了哪一方,在最后,都会以我这跟杆子的碎裂,而毁灭。
越想越觉得难过,我干脆快步摆脱了这条路,来到了原因的墓前。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好,月照山涧,银色光河流淌。我坐在石板前,闭着眼,能听到晚风吹过松针树时的声响。
想起以前有一世,在自由国遇到的一个诗人。也是这样的夜晚,他席地而坐,手上拿着一个笛子。他伴风而奏,曲声,风声,还有树叶声,杂糅成了一首奇妙的乐章。
他或许爱慕原因,所以他问她,你愿不愿为这一刻,稍稍留下。
很可惜,原因不是那种会聆听空山松子落的人。她歪着头掏了掏耳朵,语气不耐的说,又不好听,为什么要留下来。
原因就是这种,不解风情的,“俗人”。她爱钱,她爱军火,她爱火拼,她爱任何能被她武力征服的结果。
那我呢?
坐在这里,我一下就理解了当时那个诗人的心境。在夜风把针叶林扰乱的这个时刻,他一定和我一样,心里其实最想问的是,
我能不能让美好为我留下?
掀开那层石板,我把坛子抱了出来,然后放在面前。额头抵住了坛壁,开始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原因,你有没有在等我啊……等我的那个地方,有灯吗,要是没有灯,那一会你看不到我怎么办……也许……你也不想看到我对吗?”
“我最近其实过得很好……但是你知道吗……我始终惴惴不安……我没有得到过那样的好……所以……所以我时刻把那份好当做了会被随时抽走的限时的礼物……很奇怪……我感觉我很奇怪……好像只有像你对我那样,我才会安心……我会觉得……只有需要我,才不会再度抛弃我……”
“甚尔不见了……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在需要他……我变成了索取的人,我的付出开始和他给予我的,不成正比……原因我真的太贪婪了……我应该付出的更多的……是金钱吗……会不会是那些钱不够……不对……或许是别的……我没有的,给不起的……”
“你儿子真的很好……惠……是恩惠啊……他好像童话里走出来的……温柔又温暖……但是童话书里的孩子应该和同本书里的其他人物在一起的……那本童话里没有我,没有我们……原因,我是外来者……我是趁虚而入的小人……理智告诉我,保持距离,然后等着有一天拱手让人……可心里有一份疯狂在叫嚣着……靠近他,拉拢他,让他救救我……我怎么到了现在还在等童话里的角色,来救我呢……”
“……原因告诉你个秘密……我没有办法对任何人产生关于友情,爱情,这类的情感……而亲情……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但是对于它的渴望让我觉得……我还是个人……”
松开抱着坛子的手,我从虚空空间里摸出了类星体,将它抵在了我的下颚。手指摸上扳机,然后……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