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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人的旅行。

可惜不会再有了。

以为天长地久的亲情在有一天突兀的结束了之后,这种断崖式的痛苦,比没有拥有过还让我无法接受。

所以我决定找到那个造成我与她不断转生的记录着我与她名字的初始地,去把我的名字彻底消掉。然后就此消失在这个世间。

——原因,我没有办法一世世的带着那些记忆独活啊。

整理好了心情,我自己慢慢的按照原路返回。

下山的路很陡,这让我不得不分出一点心神去在意天色渐晚后,有些朦胧的山路。这座包围整座山的墓地没有路灯,估计后半段我得小心的摸索着走。

(二)

有时候我在想,人类视觉上能看的植物的颜色是光赋予的吗?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白日里绿的让人会联想到蔬菜般可口的植被,此刻沉沉一片。

没有路灯,月光被树影遮罩,我能看到的只有远处泛白的墓地,还有眼前每一脚都像踏入深渊里的楼梯。

看不见路下楼梯,给了我一种奇特的感官记忆,是一种随时会踩空的坠楼感。

说到坠楼,我倒是在前几世的轮回里和原因差点经历过这样的事。

原因并非是我在书里或者观察看到的常规类母亲,她大多数时候带有一种超越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时代的疯狂和冲动。

就比如开着摩托带着我从一个楼顶飞跃到另一个楼顶。然后在车平稳落地的时候告诉我,浮空车比这个飞的高多了。

我问她什么是浮空车,她愣了一下,问我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原因不愿回答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刨根问底。

我说我想吃炸丸子,喜欢看圆滚滚的丸子一个个掉落进油锅里,然后一起在油锅里跳舞般的上下浮动。

想到这,我的脚突然踩空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感觉后背一下磕到了某颗活了一百年也没见过人类摔跤的树。

看来这棵树今天很幸运,能有我给它表演。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能感觉到骨头咔咔作响的钝痛。但是还好,我很能忍痛。我想用双手检查一下背部和后脑勺是否有破口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左手抬不起来了。

它很尴尬的维持在叉腰这个姿势上,让我进退两难。既摸不到肚子又摸不到背。

估计是扭到了,我掰一掰说不定就好了。这么想的我右手用力掰了一下左膀,左肩膀发出了清脆的,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的左膀被我自己掰骨折了。

干!我在心里暗骂。

我早该想到的,我能轻松抱着十斤骨灰坛走五个小时的时候我就该明白,这一世的我相比起其他普通人稍微力大无穷了一点。

左手是彻底不能用了,像是一截会摇摆的空袖子在我的身体左侧晃荡。它让我每走一步,都因为地球的引力产生的晃动痛的紧咬牙关。

就算是再丰富的医学知识,也不能让我在摸黑行走的环境里找出一个能给自己做支架的东西。

简直让我无可奈何,又让我忍不住联想,如果原因在该多好。她要是在的话,肯定在那个没有责任心的青年转身就要走的时候,揪过他的领子暴揍对方一顿顺便吼出事后让我千万别学的各种脏话。然后再从我的虚空空间里,拿出她最爱用的手枪类星体,指着对方的头逼着他给我们带路。

在到了目的地后,对方想要报警时把手枪塞回我的虚空空间,然后面无表情的躲在我身后,让我为她无罪辩护。

我好想笑,又好想哭啊。可惜我现在只能自己走完这条路了。

右手按住左肩阻止它继续晃动,我更小心翼翼一点了,再摔下去我可能真就一命呜呼在这。

成功踩实下一级台阶,我极度后悔没有在虚无空间里放个手电筒。要是有手电筒在的话……

我眼前的路突然被光束照亮了,接着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原理!原理小朋友在吗?”

声音很陌生,不是熟人,也不是那个吉田正。我大声回应,等着无中生有的救兵。

远方的光束汇聚成了一块,彻底照亮了我。在我眯着眼睛看到了光束背后的警服后。

我估摸着,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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