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想着想着,越朝歌勾起唇角,莫名有些期待。
&ep;&ep;越蒿离开郢陶府,并没有直接回宫,反而微服简从去了楹花坊。
&ep;&ep;敲门声响,跛叔开的门。
&ep;&ep;他看见越蒿的一瞬间便红了眼,转身就要拿起门板,被暗渊按住了手。
&ep;&ep;暗渊站在门里,容色清俊,眸光像鹰隼。
&ep;&ep;“你来做什么?”
&ep;&ep;越蒿面色阴冷到极点:“这是你该有的态度?”
&ep;&ep;他身边的随侍听他的语气,俱都埋了头,手忍不住颤抖。
&ep;&ep;暗渊长身鹤然,不动分毫。
&ep;&ep;“这便是我的态度。”
&ep;&ep;越蒿抬眸,狠狠盯着他。半晌,终是深深吸了口气,道:“让朕进去。”
&ep;&ep;跛叔的手紧紧抓着门板,指甲都已经抠出血来。
&ep;&ep;暗渊纹丝不动,轻轻抬起眼皮,眸光坚定澄澈:“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ep;&ep;他从来坚守原则,从不越界,也绝不让别人越他的界。
&ep;&ep;越蒿气急,脸都涨红了:“好得很!好得很!规矩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ep;&ep;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青玉:“现在,朕以大兄长的名义命令你,立刻回到暗室受刑!”
&ep;&ep;厚颜无耻,恶毒至此!
&ep;&ep;跛叔勃然大怒,拖起门板朝他砸去。
&ep;&ep;暗渊抬手拦下,盯着越蒿手里那块摇晃的玉坠出神。跛叔怕打疼了他,生生收住了手。
&ep;&ep;越蒿见他仍旧纹丝不动,嘲讽一笑:“怎么?死去的大哥让你听我的话,他小时候最疼爱你,又因你而死,你就是这样回报大哥的?”
&ep;&ep;听他说起大哥,暗渊眼神便放空了。
&ep;&ep;“好,我回暗室。”
&ep;&ep;“主子!”跛叔听他答应,急得不得了,扔了门板,跪在暗渊身边,“不能去啊主子,你身上可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大公子的遗命老奴不敢妄测,但他绝不忍心让你受二公子所施酷刑的啊!主子!”
&ep;&ep;越蒿眯起眼睛,“这跛子实在聒噪,来人,送他上路。”
&ep;&ep;暗渊抬起眸子,清俊的身骨蓦然散发出骇人的气场,狭长深邃的眼睛犹如鹰隼,眸光泠然,淡淡裹挟了越蒿。
&ep;&ep;没有人敢动。
&ep;&ep;即便不遵从皇帝的命令是死罪,也没人敢动。
&ep;&ep;就连越蒿,也被这时的暗渊慑住。他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他毫不怀疑,若是他杀了那个跛子,暗渊会立刻取他性命。
&ep;&ep;他太了解暗渊了。
&ep;&ep;不,或许叫他越萧更合适,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ep;&ep;重情重义,重诺轻名,否则也不会因为越蒙的一句话,就困在他手里这么多年。
&ep;&ep;越蒿终究是不敢动跛叔,摆驾回宫。
&ep;&ep;暗渊如约而至。
&ep;&ep;那天傍晚,天边的火烧云如同暗室的火盆一样红,暗渊手脚皆是铁链,全身血肉模糊。
&ep;&ep;越蒿今天在楹花坊折了面子,就千百倍地从他身上讨回来,下手之狠,手段之毒,前所未有。
&ep;&ep;原本尚未愈合的旧伤重新绽开,新伤遍布。暗渊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他全身汗湿,冰凉的汗珠渗进伤口,疼得他前额几乎炸裂开来。
&ep;&ep;越蒿狰狞地笑着,“欣赏”着暗渊痛苦的表情。
&ep;&ep;“你知道吗,越萧,我最喜欢看你这样,和你小时候的从容孤高判若两人。父亲一定没想到吧,他最喜欢的、最看重的儿子,最后会落到我这个庶子手上。他想要的江山,最后落在了我手里。越萧,你说我小时候都装得那么乖了,为什么父亲还是只疼你?就因为我母亲是个商女吗?”
&ep;&ep;他逼问着,带着倒刺的匕首狠狠扎进越萧小臂,再扒出来的时候,勾出了一块血肉。
&ep;&ep;越萧冷汗淋漓,奄奄一息。
&ep;&ep;越蒿看着血流如注的伤口,满意极了,他把手中的倒钩匕首抛进火盆,传人进来,叫将越萧清理干净,径直用毯子裹了送到郢陶府。
&ep;&ep;第8章越萧&ep;小鸽子
&ep;&ep;郢陶府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守卫森严,严阵以待越萧的到来。
&ep;&ep;然而,这回越萧却是被人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再裹上毯子,一路送进了郢陶府。
&ep;&ep;领头的公公在越朝歌寝殿外听候传召。
&ep;&ep;不一会儿,身着绿腰裙的碧禾出来,领着公公前去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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