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百里兴带着大夫来到了虞钦房外,自从回来后,虞钦就在房中闭门不出。
&ep;&ep;想到早晨时对方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百里兴认为还是赶紧让指挥使大人看大夫比较好。
&ep;&ep;然而敲门半天,虞钦都没有回应。
&ep;&ep;百里兴担心虞钦的伤势,冒犯地推门而入,房中空无一人,桌子上有用过的纱布和金创药。
&ep;&ep;那套破了许多口子的飞鱼服随意地扔在了地上,皱巴巴地团在一块,在他认出那是太后御赐所物,立即意识到这种行为过于不敬。
&ep;&ep;百里兴赶紧后退,将身后的大夫都挡了一个踉跄,他将门猛地关上,转过头来勉强地对大夫笑道:“指挥使大人不在房中,只能晚些时候再麻烦你来府中了。”
&ep;&ep;等大夫走后,百里兴心情复杂,思考着虞钦有可能去往何处。
&ep;&ep;要是直接出门,府中仆役不可能不知道,看来虞钦是秘密出行。
&ep;&ep;锦衣卫其他同僚先行回京,百里兴本就是负责剿匪的副官之一,因此留了下来。
&ep;&ep;之前便是听虞钦吩咐,与其兵分两路,带着其他同僚候在开平。
&ep;&ep;至于虞钦为何要撇下他们,单独同宴云何从京城来云洲,约莫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ep;&ep;百里兴站在房外,大概能猜到虞钦的方法。
&ep;&ep;要杀人,先攻心。宴大人毫无反抗地被推下悬崖,该是有多信任虞钦啊。
&ep;&ep;这位侯府出来的小公子,哪怕去了战场历练,都玩不过在京城幸存下来,爬上高位的虞钦。
&ep;&ep;宴云何到底是天真了些。
&ep;&ep;全然不知自己在百里兴眼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不谙世事公子哥的宴云何,此刻抓着陈青放下的藤蔓,爬上悬崖。
&ep;&ep;陈青极为忐忑,他整个寨的兄弟都被虞钦抓走了,总觉得宴云何昨日对他的保证已经不再作数。
&ep;&ep;但是现在他把所有希望放在了宴云何身上,只能一条道路走到黑了。
&ep;&ep;宴云何观他脸色,便猜到了青衣帮现在的状况。
&ep;&ep;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苦着脸了,只要按照我昨天的交代,你那些弟兄们不跟官兵起冲突,就不会有事。”
&ep;&ep;陈青今早躲在山上看了整个抓捕过程,实在心如刀割,甚至都想跟兄弟们一起进去算了,省得剩他一个苟且偷生。
&ep;&ep;宴云何继续安抚他:“不是说了吗,只要查清这桩走私案,我就跟陛下请求对青衣帮进行招安,到时候你们想进京营的,我可以安排。不想当兵,我也能派人送你们回来云洲。”
&ep;&ep;陈青觉得他说得倒是好听,但能不能成,又是另一回事:“现在他们都进了大牢,万一有人对他们暗中下手,那可怎么办?!”
&ep;&ep;宴云何本来不想多说,考虑到陈青继续忧虑下去,怕是要坏事,只能将自己作下的安排告知对方。
&ep;&ep;“我已经令人书信一封送给开平指挥佥事文峰,他会看顾好你的弟兄们,不会让人无缘无故将他们害了。”
&ep;&ep;云洲与开平离得近,陈青也听过文峰大名。
&ep;&ep;此人在民间官声不错,为人仗义,曾为不少百姓出头,得罪了上官,这才影响了升迁,以至于在功绩和声望都很优秀的情况下,仍是一个指挥佥事。
&ep;&ep;陈青松了一口气,宴云何把拉他上来的藤蔓踢下悬崖,反复确认了没有留下更多痕迹后,才问:“我的马牵来了吗,赶紧走吧,免得一会来人。”
&ep;&ep;听到这话,陈青瞬间警惕起来:“他们该不会还要回来确认你死没死吧!”
&ep;&ep;宴云何闻言有些头大,这汉子未免过于口无遮拦,什么死没死,真不吉利,换成活没活不是更好?
&ep;&ep;他握着缰绳:“谁知道呢,虞钦那人心思缜密,说不准真会回来查看。”
&ep;&ep;说罢他让陈青指路,从黑屿乱山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下了山。
&ep;&ep;只是一前一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悬崖边上便多了一人。
&ep;&ep;虞钦身着裘衣,骑马来到悬崖边上。
&ep;&ep;他捂着嘴唇,轻轻咳嗽数声,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视周遭。
&ep;&ep;打量了许久,都没看到自己想见的痕迹,不由眸色微沉。
&ep;&ep;刚想运功下去查看一番,胸腔便传来强烈的凝滞感,强行催动内力的下场,便是一口鲜血溅到了山石上。
&ep;&ep;虞钦神情不变,只用帕子擦过唇角,但看到衣袍下摆沾了零星血渍,微微皱眉。
&ep;&ep;忽地,顺着下摆的方向,虞钦瞧见不远处一块山石蹭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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