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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大人,我得回家了。”宴云何说。

&ep;&ep;虞钦看着宴云何脸上的那块淤红:“我们的酒还未喝完。”

&ep;&ep;“下次吧。”宴云何随口道。

&ep;&ep;虞钦伸手撑在墙壁,拦了宴云何的去路,他目光深深:“你真觉得还有下次吗?”

&ep;&ep;宴云何心尖一颤,些许酸涩涌了上来,确实没有下次。

&ep;&ep;不管虞钦知不知道游知何的真实身份,他们应该都没有下次了。

&ep;&ep;再也不会像今日这样,随意说着闲话,吃同一碗汤圆,在冬至佳节,对坐饮酒。

&ep;&ep;游知何可以跟虞钦这样平和的来往,宴云何不行。

&ep;&ep;他抬眼,巷道昏暗静寂,路上士兵的声响都仿佛远去。呼吸声清晰可闻,虞钦出来的急,裘衣未能穿上,以至于那手炉中的淡淡沁香,都愈发清晰可闻。

&ep;&ep;宴云何抬手握住了虞钦胸前的发,刚才落了雪的地方,已经干透了。他伸手勾住了虞钦的脖子,莽撞地往前一凑。

&ep;&ep;果香与桃花交织,青涩淡苦,宴云何舔过那双薄唇,仿佛品到了些许药味。

&ep;&ep;他虎牙磨过含在嘴里的唇,使劲一咬,虞钦吃痛,下唇破皮,血液涌了出来。

&ep;&ep;宴云何手指藏的细针,也在他咬的那一刻,扎入了虞钦的穴位。

&ep;&ep;他往后退,微笑着舔过嘴角的鲜血,看着动弹不得的虞钦:“再见了,虞大人。”

&ep;&ep;第三十六章

&ep;&ep;细针不过半刻就能用内力逼出,宴云何看着动弹不得的虞钦,这声再见,是游知何说给虞钦听,亦有可能是他对虞钦说。

&ep;&ep;祁少连出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ep;&ep;要因此得罪成景帝,失了圣心,说不准就此要退回永安侯府,当个闲散勋贵。

&ep;&ep;若真告别朝堂,以后也难以见面了。

&ep;&ep;宴云何步步后退,巷口冷风灌入,他看着虞钦,对方脸上没有被暗算后的恼怒,只是直直地望着宴云何,目光是宴云何看不明白的复杂。

&ep;&ep;他叹了口气,取下身上的披风,拢在了虞钦身上。

&ep;&ep;随后,宴云何毫无留恋地飞身而去,踏着夜风和屋檐,一路疾驰,回到方府。

&ep;&ep;刚落地院中,宴云何就使用内力,粗暴地将骨头回归原位。

&ep;&ep;随着一步一走,令人牙酸的骨节活动声中,月下的身型逐渐变高,路过老仆时,宴云何已成了原来模样。

&ep;&ep;他顺手接过对方手里端着的茶水,对惊讶的老仆说:“你家公子回府了吗?”

&ep;&ep;声音已从少年的清朗,回到了曾经的低沉。

&ep;&ep;老仆颔首,宴云何端着托盘进了堂屋,方知州已经位于椅上,手里正在查看信件,抬眸看见恢复身形的宴云何,并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神色。

&ep;&ep;“易容师就快回来了,怎么不等等?”方知州将手里的信件翻了一张,说道。

&ep;&ep;“等不及了。”宴云何将托盘放下,给方知州斟了杯茶:“杯子有两个,总不会是给我准备的,今夜谁要来?”

&ep;&ep;方知州靠着椅背:“隐娘。”

&ep;&ep;“隐娘一直在云洲待得好好的,现在突然回来,看来是因为走私案。”宴云何说。

&ep;&ep;方知州没有否认,宴云何也坐了下来:“所以现在我是被彻底排除在外了?就因为这背后之人有可能是吴王?”

&ep;&ep;“淮阳,你去云洲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从回神机营吗?”方知州语气平静道:“在回神机营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好好休息。”

&ep;&ep;宴云何嘴唇轻勾,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是休息还是罢黜?”

&ep;&ep;方知州放下信件,面露严肃:“你怎么会这么想,陛下从没想过放弃你。”

&ep;&ep;宴云何给另一个杯子也倒了茶,一饮而尽:“是没想放弃,但也不打算见我了是吗?”

&ep;&ep;方知州说:“你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时机,等时机一到,你自然能回来。”

&ep;&ep;宴云何知道方知州向来会打官腔,但没想到有一日这官腔会耍到他身上。

&ep;&ep;他单刀直入:“就算吴王真的谋逆,祁少连也不会反,虽说这几年北部还算平定,那也是因为祁少连在,边境离他不得。”

&ep;&ep;方知州见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直白道:“这不是件好事。”

&ep;&ep;宴云何面色微变:“什么意思,陛下竟疑心师父?”

&ep;&ep;方知州叹息道:“你看,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案子你不能出面的原因,你的立场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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