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轮春秋,山中的景色好似凝固没有过多的变化。千尺瀑布边习武的少年一日复一日的练习,无论是下雨刮风打雷暴晒他都不曾间断,瀑布边只有他一个人,在瀑布之上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他。
那个小奶娃已经长成翩翩少年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那人低头算着日子,叹了叹气还是下定了决心。
某一日太阳刚刚落山,月亮才冒了个尖尖。他把江云起叫到跟前说:“云起,你现在十五了也该下山走走看看了。”
江云起很是不解的说:“您不是一直很抗拒我下山的吗?为何现在……”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江师父乐呵着说:“你这毛头小子,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下山,为师肯放你下山肯定是有条件的。”
江云起瞬间了然于是便说:“师父您说我一定会遵守!”
“不多就几个。
第一,帮我去晋王朝的锦都去找一位叫老鬼的男子,他一身玄衣,腰上挂着八钱酒葫芦,背上背着一杆竹棍,哦,他瞎了一只眼。帮我把这个玉佩给他,至于你能不能找到就随缘吧。”他从身上把一枚圆形水绿色的玉佩递给江云起继续说:“第二就是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为师年轻的时候得罪的人不少,到时候为师可没能力去救你,能低调一点就低调一点。”
听完这个江云起不由得在心里翻来一个白眼,这老头净会瞎说,他这嘴皮子都能把人给耗死了。
“第三,十八岁之时要上山,不然你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江云起连忙保证一定会遵守。
他看着江云起肖似那个人的脸,想到她死前的交代便说:“孑尧,这个以后就是你的字了。”
江云起疑惑的念了念这两个字:“孑尧,孑尧?”
“这个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字。”
江云起窝在被子里看着透过窗户的月色,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他原来是有母亲的啊,他的母亲给他留了字。
她为什么不要自己,为什么一直不出现,为什么要给我留这个字。
次日清晨江云起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准备启程下山,那老头的屋门一直都是关着,屋里传出阵阵琴音却不肯出来见他吗?
江云起走上前敲门犹豫了一下说:“师父,徒儿准备下山了,您要保重。”
江云起在门边站了许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他师父说:“渡人渡己都是劫,只能择其一,有事再找为师。”
江云起不懂音律他师父弹的那首是《别离》。
以九环山百里之内都没有人烟,江云起一路走走停停,他不知道去晋王朝锦都的路,他只好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随着草木越来越少,江云起眼前出现一条路,亦或者说是一条小道,上面有人经过的痕迹。
江云起心想果然没走错。
他顺着小道继续走,在太阳差不多下山时见到了一个背上扛着木柴的老翁,江云起连忙走上前去询问:“阿伯您知道附近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吗?”
这老翁打量了江云起一番见他是一个小娃娃便给他指路说:“顺着这路往前走,有个村子你可以去哪歇脚。”
“谢谢阿伯,不过天色不早了阿伯您这是要去哪?这木柴我帮你扛着吧。”江云起看到这阿伯不由想起自己的师父,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自己一个人习惯吗?
一开始这阿伯有点推拒见江云起这般诚心便把身上的一半木柴给他扛着。
江云起借着跟阿伯聊天的时候打听到了这里是哪里。
他现在是在晋王朝一个小附属国的边邦,再往西就是西域了,要去晋王朝最快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这里马匪山匪很多,朝廷也管不了。阿伯的儿女都去镇上做工了,家中就他和一个三岁小孙女。
阿伯跟江云起聊着发现这个小伙子有意思在准备分别的时候把他拉住说:“毛小子要不你今晚就住我这吧,我这有个间房,你要是不嫌弃便在我这住几晚。”
这对江云起是莫大的惊喜,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村子排不排外,思索一番便答应了下来。
江云起也没有闲着而是忙前忙后帮阿伯煮饭煮菜,挑水,修篱笆,修屋顶,哄娃娃样样没落下,在这住了好些天江云起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跟阿伯告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