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干燥的掌心收拢,另一只手绕到她腰侧,将她抱到身前坐好后,便十分自然地放开。
&ep;&ep;他是个心大的,自然瞧不见冯玉殊悄然蔓延开绯红的耳尖。
&ep;&ep;身后的冯府别院越来越远,逐渐融进漆黑的夜色中。
&ep;&ep;冯玉殊望着那一团模糊的影子渐行渐远,轻叹了一口气,心下却没太多不舍。
&ep;&ep;在冯府寄人篱下的日子,眼高于顶的大伯、处处与她为难的伯母、阴阳怪气的表姐妹,还有阳奉阴违的下人,让她心中郁结已深。
&ep;&ep;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垢陷渠沟。
&ep;&ep;她早已想过了死,不过想起父亲病重中将她送来京城,殷殷期盼她能在他身死后得到庇护的脸,便打消了念头。
&ep;&ep;被赶出冯府独自去面对生死的那一刻,她更是彻底寒了心。
&ep;&ep;那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ep;&ep;只是,她没有家了。
&ep;&ep;冰凉的夜风如刀刮,吹得她面颊生疼,她吸了吸鼻子,往他怀中缩了缩。
&ep;&ep;孟景低头看了她一眼,视线扫过前襟那一点湿痕,没说什么。
&ep;&ep;极乐宗地处沧州,竟和京城隔了万里之遥。
&ep;&ep;他们披星戴月赶了几天路,第叁天清晨,孟景将她带到了一家客栈。
&ep;&ep;见他向掌柜要了一间上房,冯玉殊张口欲言,孟景将钱袋子放回怀中,淡淡扫了她一眼,摊开手掌:“十两。”
&ep;&ep;冯玉殊:……
&ep;&ep;太怪了,就没听说过杀手还有财迷的。
&ep;&ep;她叹了口气。身上半两碎银也无,她无话可说,转身上了楼。
&ep;&ep;楼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姐可是需要帮助?”
&ep;&ep;冯玉殊闻言,从扶栏之上探出一点头来。
&ep;&ep;只见那人典型的纨绔公子哥扮相,一身骚包的紫色,执一把折扇,对着自己摇头晃脑。
&ep;&ep;“小姐这样一位闺阁女儿,独自出现在荒郊的客栈,身边还只一位黑衣夜行的江湖人…”那人自称“楼关山”,边说话边用眼风打量一旁抱着长刀的孟景。
&ep;&ep;孟景眼皮一撩,带着戾气的视线扫过来。
&ep;&ep;楼关山下意识地一抖,错开了目光,随后唇角扯了扯,腹诽几句自己胆小,才转头朝冯玉殊揖了一揖:“楼某在沧州地界还算小有名气,若小姐遭到歹人劫持,大可直言,楼某定倾力相助。”
&ep;&ep;此话一出,四周一片碎语声响起。
&ep;&ep;“啊啊原来不止我看出来了吗!!这小姐明显是被劫持了,方才我见那歹人面相凶悍,便没敢说…”
&ep;&ep;“原来是楼公子啊,难怪敢管这种闲事…”
&ep;&ep;冯玉殊默了默,原来她与孟景并肩走在一处,在旁人眼中,竟然是这样的。
&ep;&ep;众人见冯玉殊不说话,表情复杂,更是心道“果然、果然”。
&ep;&ep;当事“歹人”一脸平静,想了想,开口道:“我是小姐的侍卫。”
&ep;&ep;冯玉殊:……
&ep;&ep;看得出,孟景并不想横生枝节,只是…他还有没有一点常识了。
&ep;&ep;她怀疑孟景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小姐和侍卫。
&ep;&ep;首先,小姐身近只会有婢女和仆妇;其次,他们并不会住在同一间客房里。
&ep;&ep;冯玉殊在心中扶了扶额,面上还是一派温和,对楼关山微微一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ep;&ep;没想到,这位端庄娇美的小姐,竟是个哑的。
&ep;&ep;周围的看客发出了一阵轻声的唏嘘,只见冯玉殊又轻轻扯了扯孟景的袖口,比了个口型。
&ep;&ep;看客们不由自主地跟着念了出来。
&ep;&ep;“我、夫、君。”叁个字。
&ep;&ep;店里多是男客,这一声异常粗旷,还带回声的。
&ep;&ep;夫君???!!
&ep;&ep;楼关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看向那“歹人”。
&ep;&ep;那“歹人”倒是看向了冯玉殊,不知怎的,目光中也带有些微的疑惑。
&ep;&ep;楼关山气结,怎么,是有点认不出自己的娘子吗?
&ep;&ep;不过这人身材高大,阔肩窄腰,生得亦是星眉朗目,举止间自有一派从容气度,若不是周身戾气太重,与这位小姐并肩站在一处,倒也可称一对璧人了。
&ep;&ep;而且既然小姐本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胡搅蛮缠。
&ep;&ep;他心中一通计较,收了英雄救美的心思,好似霜打的茄子,挥了挥袍袖道:“如此,楼某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