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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沧州危急,梅凤鸣已急召正在各处围截“冯玉殊”的人手速至沧州增援。

&ep;&ep;剩下数十死士与孟景和他的人马缠斗,大部分都被挡下,只有小部追着护送冯玉殊的马队而去。

&ep;&ep;缠住孟景的,正是梅凤鸣。

&ep;&ep;她少了一只袖子,鬓发微乱,神色却有些疯癫,招招狠戾,直指孟景命门。

&ep;&ep;孟景抵挡着她杀招,侧身时,没持刀的手顺手直接拧断了两个冲上来挡刀的死士的脖子。

&ep;&ep;劲瘦有力的长腿踩在死人尸体上借力,刀势不减,直直刺入梅凤鸣胸口,虽最后关头被她后仰避开,却仍然刺破了皮肉。

&ep;&ep;梅凤鸣只得咬牙避走,反手短剑也送进他左肩,旋了个旋,伤口露出森然白骨,被翻搅得更触目惊心。

&ep;&ep;孟景却好似浑然未觉,未伤的手捏住她腕子发力,发出一阵咯咯可怖的骨裂之声。梅凤鸣恨叫了声,被他卸了腕子,一只手软绵绵垂下来,不得不弃剑抽身。

&ep;&ep;他反手将钉入自己左肩的短剑拔出,随意踩在脚下。

&ep;&ep;他浑身浴在血中,招式也比方才冯玉殊在时更加狠辣,是真的下九流,杀手招,只要能杀人。

&ep;&ep;梅凤鸣眸光微闪,喘息着,似乎终于有些迟疑。

&ep;&ep;她的人大部分都困在了京中,只有小部随她孤军深入沧州,不曾想噬心蛊和冯玉殊这两道筹码都失了效,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下了一步臭棋。

&ep;&ep;她眸光飞快地扫过身边亲随,突然大喝了一声:“退!”

&ep;&ep;正散在四处同孟景的手下缠斗的黑衣死士得了令,纷纷使了全力,抽身避战,护她急速而退。

&ep;&ep;梅凤鸣飞身上了马,冷哼一声,双腿夹紧了马腹,纵马急奔而去。

&ep;&ep;身后无数道铁蒺藜追上来,她一一避开,却总有漏网之鱼。

&ep;&ep;一片铁蒺藜钉入了马腿,坐下马匹痛嘶一声,高扬起了前蹄,在原地打起转来。

&ep;&ep;孟景已飞身追了上来,锐光逼近,刀刃一瞬大亮,映出梅凤鸣惊惧愤恨交织的脸。

&ep;&ep;马被孟景一膝盖踢得跪坐在地,梅凤鸣滚下马匹,跌坐在泥中,翻身直起身子来,颈子上还架着孟景的刀。

&ep;&ep;她挑起眉,神色有些复杂,还想着同他谈判:“卦相算出你一身反骨,弑主杀母,世上谁能容你?你那娇滴滴的妻子,就没察觉你是这种怪物”

&ep;&ep;手起刀落。

&ep;&ep;他淡淡答:“她永远不会察觉。”

&ep;&ep;地面一团暗色的血,无声蔓延开来。

&ep;&ep;楼关山、十步、阿武等人与黑披风激战正酣时,空中突然飞来巨大一只黑鹰。

&ep;&ep;黑披风身形一顿,取了黑鹰脚上密信仓促看完,竟连眼前的战局也不顾了,抽身便想走。

&ep;&ep;他瞥一眼几人,嘶声啐道:“他妈的,车里头坐了个假货,将老子当猴耍!”

&ep;&ep;他喉咙好似漏风,骂娘也骂得艰难。

&ep;&ep;几人对视一眼,心知定是沧州局势起了变化,便一拥而上,将黑披风团团围住,阻住他去路。

&ep;&ep;然而黑披风终究是梅凤鸣得力悍将,几人阻他不得,逐渐力有不支。

&ep;&ep;自己这边又传来了信,说是逐风楼中已乱,让他们火速入京。

&ep;&ep;几人便又一齐收了手,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ep;&ep;倒叫黑披风脚下一顿,气得跳脚,才带着下属,好似一团巨大的乌云掠过林间,倏地掠远了。

&ep;&ep;马车中,云锦一把扯下覆面的喜帕,又摘下沉重的凤冠,长长地舒了口气。

&ep;&ep;她将稍微凌乱的鬓发绾好,正舒松着筋骨,楼关山一掀帘子,大大咧咧走了进来。

&ep;&ep;骤然一看见云锦打扮,他好似愣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在她对面坐下。

&ep;&ep;他极少穿劲装,云锦瞧着,也觉得挺新鲜的,便仰着脸,多看了几眼。

&ep;&ep;见他衣上沾了血,狼狈不堪,又是为了护她而伤。

&ep;&ep;她好心地没有打趣他,猛地站起来,取过药箱,道了声:“我帮你。”

&ep;&ep;她真的规规矩矩坐过来,弯了腰垂下头,打算帮他清理伤口。

&ep;&ep;就是拨开他前襟、解被血浸透了的布条时,力道大了点儿。

&ep;&ep;楼关山眉眼皱成一团,“嘶”地痛叫了一声,忍不住后仰,又被她揪回来。

&ep;&ep;玩闹归玩闹,视线无意间掠过她碎发柔软的发顶。他默了默,不自在地咳了咳,没话找话:“也不知道玉殊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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