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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才有一点音讯的妹妹,还有无数个日夜滋生的不甘与野心,甚至是对崔安凤的嫉恨,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ep;&ep;李琢脸偎着她温暖的手心,像猫儿摩挲,轻轻说好。

&ep;&ep;李琢很快想好逃生的路线,出去一趟打点。他来坤宁宫做事后,一直有意无意得倒太后的赏识,在宫里积攒了一些耳目,虽然势力与权贵相比,单薄得犹如蝼蚁,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悄悄生根发芽,安排好了一切,低声道:“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应公主离开,像上回一样,藏在泔水车下,大司马疑心过一次,就不会再疑心第二次。”

&ep;&ep;芙珠从黑夜里望着他,抚摸他的脸,眼里充满了担忧。

&ep;&ep;她走掉了,那么他呢?

&ep;&ep;李琢低头握住,亲了亲,柔声道:“臣做完事,晚些时候出宫,与公主汇合。公主不是一直想去臣的家乡看看,不止是臣的家,还有无数地方,臣陪着你去。”

&ep;&ep;他要做的事,是处理秋荷的尸体。

&ep;&ep;李琢掐着禁卫军巡逻的时间,趁他们交班无人,将秋荷的尸体拖去偏院,捅破处女摸,制造鞭伤,伪装成公主的身子和服饰,顺着暗道来到承欢殿。

&ep;&ep;这条暗道,是李琢无意中发现的。

&ep;&ep;那年先帝险些逼奸四公主,事后将所有怒气发泄到公主身上,还有承欢殿,所有宫人被处置,他藏在公主的床底,摸到机关,跌进暗道,漫无目的走到深处。

&ep;&ep;暗道尽头是福如殿,这里曾经住着受宠一时的清河公主。自从她去后,殿门就被锁上,再也没人踏足。

&ep;&ep;李琢顺着暗道口爬出来,看到一张四面架镜屏的大床,床上抽屉里装满粗长不一的玉势,里头混着一个小小的胭脂盒。

&ep;&ep;打开来,却不是胭脂,是两缕缠在一起的头发。女人的青丝和男人的黑发勾缠好多年,女人显然是清河公主。

&ep;&ep;至于男人,清河一辈子没有嫁人,却传与亲哥哥太宗有染,李琢也在胭脂盒里发现一只金子雕做的鸱吻。

&ep;&ep;传说中的神兽,龙的第九子,而太宗在兄弟里排行第九,这个男人是太宗无疑。

&ep;&ep;那天深夜,李琢窥探到一个大秘密,亲兄妹都可以乱伦,他与公主骨肉不相连,只是想凑近取暖,为什么不可以。

&ep;&ep;李琢来到承欢殿后,先给自己换上公主服饰,从漆黑中望着铜镜里的影子,眉眼间与公主有几分相似。

&ep;&ep;次日清晨,宫门次第打开,李琢穿着公主服饰,引来禁军,随后他独自登上高台,躲在阴暗处,将秋荷尸体换上,面朝地砸落,眉眼砸得细碎,只当是四公主被逼跳楼死了。

&ep;&ep;禁军不敢耽搁,很快去金池殿禀报,谁都没有发现,一抹修长的影子悄悄摸入暗道,离开承欢殿。

&ep;&ep;此时金池殿歌舞升平,崔安凤搂着丽姬喝酒。

&ep;&ep;就见对面席上的男人,穿了一袭半旧青袍,不紧不慢在喝酒,姿态风流闲散。

&ep;&ep;丽姬惯会看眼色,捏着帕儿,凑在崔安凤耳边,好奇道:“从前我跟在主子身边,从未见过他,是个什么人物?”

&ep;&ep;崔安凤微眯着眼打量一眼,言简意赅道:“河东裴驹。”

&ep;&ep;丽姬诧异挑下了眉梢,昔日她还是青楼里的花魁,就听说过裴驹的名声,不过那是克妻的名声。

&ep;&ep;裴驹曾有两段婚约,但尚未成亲,女方要么坠马折颈而亡,要么突染恶疾离世,久而久之,京城里大户人家都不愿与之联姻。

&ep;&ep;丽姬原以为以为他是个刻薄短命之辈,有一年上元夜,看见他打马从街边走过,身姿矫健,笑容和煦温暖,才知道他生得这般俊美,若是能嫁给他,哪管短不短命。

&ep;&ep;丽姬被勾起心思,不由多看几眼,就见裴驹刚饮下一盏酒,嘴唇嫣红,像珠玉一样的光泽,眉眼生的俊秀,目光却从未落在她胸口片刻。

&ep;&ep;丽姬对这样的柳下惠无趣,手儿勾到崔安凤衣袍下摆,撩起来,摸到鼓出裤头的那团狰狞粗物。

&ep;&ep;崔安凤被她勾起了几分兴致,摸摸她的眼皮,她的大胆奔放让男人心痒痒,他却突然感到乏闷。

&ep;&ep;这时荣卿走进殿中禀事。

&ep;&ep;崔安凤拍拍丽姬屁股,打发她走,荣卿伏到他耳边,低声道:“四公主找着了,但人从高台摔下来,没气了。”

&ep;&ep;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地,崔安凤举起酒杯的手一顿,漆黑的眼仁动了动,定定看住对面席上的裴驹,忽然咧嘴一笑,“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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