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皆知裴玄乃天道之下当世最强,因为他本就是天道分割出去的一部分,集阴暗、暴戾与毁灭厌世的一部分。
手掌一手足以撕裂苍穹的上古禁术,也是理所当然。什么是上古禁术,那自然是违反世间规则、种种禁制的,所以被修真界约定俗成禁止的。
修真界的禁止与反对,对寻常修士有效,裴玄完全不放在眼里。一个修士如果足够强大,强大到大多数人只能仰望,那世间种种蝼蚁的喧嚣再也无法传到他耳里。
裴玄又素来屹立山峰高处,他听不见坏话、腹诽和破口大骂,因为他如果听到了,那个人的下场唯有一死。
只要他的剑够快,他耳畔那些流言蜚语都会变成凄厉的惨叫声,慢慢消失在风中。
以至于他的名声越来越恐怖,令仙门道州风声鹤唳,演变成一些场景、一些说法。
“仙门白沙城又死了一人。”、“魔界也是,一位炼虚巅峰的修士被一剑刎了脖子,魂飞魄散,死前没有遗言。”
“谁干的?”
“一定是裴……”只有这个魔头才会这么不分敌我,以强大的实力杀尽千仙万魔,一个名字毫不犹豫就出现在嘴边,却被人及时打断,“你疯了,你怎么敢说他的名字!”
那人眼神惊恐。
我们在场足足有五六人。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的名字,万一传递到了那人耳里,你死了不要紧,万一我们被连累了呢?据说那腥风血雨的魔头,最喜欢连坐了。
想清楚这一茬,气氛倏然沉寂,众人脸色剧变,这就是强者的威压。人不在眼前,所有修士闭阖双目,却能回忆起那双冷漠到了极致的眼。
众人身体哆哆嗦嗦,“我们用代号称呼他吧!”
裴玄此人修炼过上古禁术,众人对这种传说中的禁术又十分陌生,谁知道,是否标记过自己的名字。哪一位修士大能敢提那个名字,也许下一秒裴玄就会千里迢迢赶来,将他割喉,
一位修士战战兢兢:“那魔头……真的会用上古禁术干这种事?”那可需要太多灵气加持,裴玄真的会那么闲?
“也许。”不排除这个嫌疑,毕竟是披了一层仙门皮的魔头,魔头做什么都有可能!
众人脸色凝重。
说起魔头,大家又想起了一件事,“裴……不是,那魔头为何还不堕魔?”裴玄行事肆无忌惮,除了那一层皮,哪有一点仙门修士的影子?为何要强行压抑自己不堕魔,众所周知,一名修士堕魔之后,无需再顾及心魔束缚和天道惩罚,实力会更强。
虽然他们也不想裴玄更强,可裴玄披着仙门的皮,行事一路厮杀眼都不眨,简直是仙门人士的眼中刺。
一团墨滴入池水中,都快把池子染黑了,更别提裴玄存在感极强,根本不是一团小小滴的墨,而是尖锐刺眼的存在。
不少人曾说,雪山之下镇压了一条黑龙,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裴玄,裴玄没有要了这个手下败将的性命,只是扒掉龙鳞、抽掉龙筋,打碎一身高傲的龙骨,修为倒退,起码需要两万年才能补足。在不少人看来,这简直生不如死,或者说,只比苟延残喘留了一条小命要好上一点。
听听这行事作风,哪里有仙门谦谦君子的样子!
不少人听了脸色都惨白。
“你不知道,当年的事。”说这话的修士大能面色沉寂,他望了望天色,似乎有所忌惮。
“当年什么事?”
“星耀宫覆灭之后,知情人都缄默其口,不敢留下字句……据传许多年前,有一名卦师跟裴玄交好,他曾说,裴玄在三万岁那年才会堕魔。要知道卦象本就不一定准确,充满了变数,是可以更改的,裴玄却真的一直没有堕魔。”
虽然与魔沾边的事一点没少干。
“难道。”其余人发散思维,“那位小卦师是裴玄什么重要的人,裴玄为了对方才始终践行?”
“不乏这个可能。”
“那位卦师呢?”
“随着星耀宫覆灭,行踪消失在了人海,也可能是受不了裴玄的暴戾恣睢,一走了之了吧。”裴玄此人就是一天煞孤星,怎么会有朋友。
就在这时,一位小弟子颤颤巍巍地抬起了脑袋,“师尊,你刚刚说了几次裴玄的名讳。”
“什么!蠢徒儿,你也不提醒我!”
另一边,裴玄确实在启动上古禁术,可他日理万机,才没有那般清闲,去处理那些蝼蚁的喧嚣。
他确实听不到别人喊他魔头。
他只能听见,幼崽的声音。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幼崽?那个幼崽?谁家的幼崽?
之前曾说过,天道加身的人不受规则束缚,让世间斗转星移、时空沧海桑田变幻,一人踏碎时空而来的法则,是一种诡异莫测的禁术。
叶清尝试过了一次,后来生怕两处时间线紊乱,再也没有尝试,他老老实实把这种禁术封存。
“虽然很想念过去的爹,也很担心他,不过还好有画卷可以翻出来看看,我不能搅乱时空。”好孩子对自己说,行事懂事得过分了。
叶清为什么担心裴玄,因为叶清离开时的印象,星耀宫还是清灵界的庞然大物,全宗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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