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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艾普森诺看着奥塞尔那简短的回复,撇了撇嘴。

“艾普森诺:早有预料。奥塞尔。”

这种讨厌的预言者还是去死吧,她收拾着上课要用的纸质资料,面无表情地想着。

在大部分教室都配备智能设施的中心学院内,像语言学教室这样简陋的仿佛回到几十年前的教室也是少见了。说实话,艾普森诺还蛮羡慕其他教授上课用的教室的,那些设备用起来挺方便省事的。

可是,她也只能这么想想了。毕竟语言学这门课程本就冷僻,上课的学生不多,能分到一间教室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在这种“艰苦”条件下,她不得不使用几十年前教师教学的方式,即完脱离科技。

从书到参考资料再到作业和试卷,完是纸质的,就连上课也采用了最原始的板书——好在是水笔,不至于损害健康。

大部分课程一周都只有两节,少数会有三节,而且它们大多是没有冲突的——这是说,一般不会同时进行两门不同的课程,顶多因为人数太多而分教室上课罢了。

艾普森诺有时候也很想试试看面对乌压压一片学生的感觉,然而她只能想想了。能够有一个学生就已经是幸运了,她就不至于彻底沦落成一个吃白饭的了。

“十节课诶……”那勒奇看着达贝卡贴在桌边的课程安排,眨了眨眼睛,“我只有八节呢,真好啊~”

达贝卡没有试图去看懂那勒奇的便条。她总是说“塞加语写起来比通用语方便”,因此在记一些琐事时总是书写在云城没第二个人能看懂的塞加语。

“那我走啦~”那勒奇带上了书、笔和本子,站在门边朝达贝卡挥挥手,然后走了出去。她的语言学课程是周一上午的第一节和周四下午的第二节,而达贝卡,她最早的课程则是周一下午第一节的社会学。

“要无聊起来了啊……在上课之前。”达贝卡嘟哝了一句,翻开那本《假想》。第一页夹着一张纸条,是那勒奇为她写下的翻译,第一首诗《假想》的翻译。

“当我凝视天空,仿若看见你的眼;没有太阳与白云,充斥着悲伤的眼……”

只有语言学教室在东边,其他所有课程的教室都设在西边的大楼里。于是,那勒奇自然而然地和人**错,背离了他们的方向。

艾普森诺有早到的习惯,不管是有什么安排或是跟其他人约了什么事情;那勒奇也有早到的习惯,因为她被教导要“准时”,而她本人却对时间没多大概念,所以总会预留几分钟时间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这样的两个人,一个教授和一个学生,在昨天才匆匆忙忙被打扫过的教室门口相遇了。

“……老师好。”那勒奇不安地动了动耳朵,手更紧地抓住了纸张。

“早上好。”艾普森诺说着,推开门。她常常想,教师对学生不该总是一副严厉的态度——他们首先都是拥有健人格的独立自主的人,所有的关系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区分标签。而且她本人其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凶”,又怎样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

所以对待学生,艾普森诺一概是以对待后辈的模式来套用的。

只有两个人的课程,对于初次正式见面的二人来说都有点尴尬。在试用教室里的各项简陋的设备时,艾普森诺决定先说点什么。

“是那勒奇同学吧?”她取出一支蓝色水笔,在自带的白纸上画了几笔。颜色有点淡了,刚开始写稍微有点断断续续的。因为学校很早就不提供这些东西了,所以她还是在下节课之前到外面再买几支笔吧。

“嗯。”那勒奇拘谨地背光站在门口,在地上投射出一大片黑色阴影,“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她还不大习惯说“您”这类敬语,至少目前是这样,毕竟塞加语是没有“敬辞”“谦辞”的概念的。

“我么,姓诺琳。”

诺琳……那勒奇总觉得这个词有点耳熟。

“诺琳教授……”

“这样就可以了。”一支支试完所有的水笔,艾普森诺顺手将彻底写不出字的几支笔扔进了垃圾桶,“要上课了吧,你还站在那里吗?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随便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喔。”

那勒奇低低地应了一声,小心地走进来把东西放在第一排的一张桌子上。她想起来了,之前第二次测试时,她们最开始遇见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就叫诺琳——后来,她有在学院里听别人提起过那个女孩。

原来有的姓氏,也是可以作名的。不……还是名可以作姓氏呢?估计只是发音相类似吧,她这样想着。种族间语言的差异吧。

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艾普森诺翻开书,开始了她四年来的第一节课。

“据考证,像卡玛族和尤里族这样同宗同源的种族,族内语言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艾普森诺记得,眼前这个温顺乖巧的女孩是尤里族的。然而……真的不像。那勒奇和她印象中的尤里族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十几年前,艾普森诺也教过一个尤里族学生。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那个学生有些自大、自负,因为家境原因会说点半吊子的鄂钦语,有时会故意在她面前卖弄几句。刚开始学语言史部分时还好,到后来系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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