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8章道阻
&ep;&ep;泰禧帝恼于宋衡的奏折,难得在殿前第一次表露不满,却还是被宋衡言辞切切地堵了回去。
&ep;&ep;宇文凉不与宋衡争论,只在最后一刻及时表态。
&ep;&ep;“臣自知理亏,愿在明日日落前离开昌邑。”
&ep;&ep;泰禧帝瞧不出宇文凉的神色,眉头微皱,又扫了一眼成国公,见他亦无甚动作。心中微哂,收起了波澜,面色平和。
&ep;&ep;“既如此,准奏。”
&ep;&ep;宇文凉回府时,并未刻意掩饰脚步的轻快。岑伯一看,便猜出几分因果。再一询问,得知他离都已算既定之事,当下便去核实出行诸务。
&ep;&ep;恰在此时,门房处派人来,说是有客来访。
&ep;&ep;伯麒一向能按捺住自己,与宋衡之约又未到时辰,眼下之人就只能是司徒钊了。下朝后,他便以眼色朝他示意,似有一聊的想法。
&ep;&ep;护国将军府的仆从虽不多——一是因宇文凉常年在外,二是因将军府历来俭用的规矩,但都机警巧敏。司徒钊一进来,便都默默退了下去。
&ep;&ep;宇文凉唇角带笑,心情正好,也不与他马虎,直言道:“木木产期将至,我要回雁城陪她。”
&ep;&ep;司徒钊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慎重地看着他:“陛下可有察觉?”
&ep;&ep;宇文凉微微一笑:“早晚而已。我会向他解释的。”
&ep;&ep;司徒钊有些无奈,但木已成舟,眼下能做的便是替他遮掩。
&ep;&ep;“若有何情况,我会及时递消息”
&ep;&ep;宇文凉拍了拍他的肩,虽知晓自己不必再多说什么,略一思忖,仍旧道:“我无意间知晓了户部侍郎私藏赃银的地点,便以此为凭,与宋衡相谈。”
&ep;&ep;司徒钊眼中既有了然,也有疑惑,但最多的是惊讶。
&ep;&ep;“他从去年秋就开始上疏弹劾李钲的奏折,当时京兆尹亲自带人前往李府,却未能找到那些银子的踪影。无据之下,贪污一事便被搁下,宋衡因此被人看了笑话,声誉亦受到影响,”顿了顿,不解地望着他,“既旻你常年在外,怎么会知晓——”
&ep;&ep;宇文凉摇摇头,仿佛一切皆无心之举。
&ep;&ep;“我曾听闻军中将士的闲聊,说雁城近年开了不少新的店铺。”一群大老粗,能到的去处不过那么几个。司徒钊一时有些好笑他的隐晦。
&ep;&ep;宇文凉也笑着简略陈词:“我想到此事,便让人去查了查,结果倒竟如我想。”
&ep;&ep;司徒钊一想便明白了,挑挑眉:“那些店铺归李钲所有?”
&ep;&ep;“不,但也差不多了。他不便出面,事情都由他夫人的娘家人去办。若我未记错,应是他们的三叔。”
&ep;&ep;司徒钊将双手随意垂在两侧,语气颇有些感慨:“怪不得搜不出银子,原来都已移花接木了。果真是户部侍郎。”说完瞧着宇文凉,“你一会儿要去见宋衡?”
&ep;&ep;“是。”
&ep;&ep;司徒钊笑道:“但愿他像我这样好打发。”他知晓宇文凉的话半真半假,可他更知晓为友的界线。
&ep;&ep;宇文凉不在意地笑笑,微微转身,透过窗户,看着外间的风景。
&ep;&ep;“他并非什么死守之人。”
&ep;&ep;司徒钊临走前,忽地想起什么,回身嘱咐道:“我知道你心急,可回雁城还是走官道为妥。”
&ep;&ep;官道较之小道,距离虽长些,但胜在沿途皆有驿站,能供车马劳乏,且无落草之寇。
&ep;&ep;宇文凉捶了他一拳,故作不耐烦:“你还是好好珍惜在昌邑的日子吧!过不了多久,你便要来雁城陪我了。”
&ep;&ep;司徒钊闻言,轻轻笑了笑,眉宇间似有淡愁,却很快被他挥之而去。
&ep;&ep;宇文凉没有放过他这一瞬的神情,当即想起他与紫笙的事来。怔怔间,司徒钊已向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宇文凉握握拳,终不知该从何说起。
&ep;&ep;……
&ep;&ep;城外长亭,宋衡坐于其中,不似方至。
&ep;&ep;宇文凉将烈风交给随行的扈从,只身一人与宋衡见面。
&ep;&ep;宋衡比他稍长,已至而立,但因文官身份,无须在外奔波,是以相貌上瞧着,倒比宇文凉还年轻些。
&ep;&ep;他一见到宇文凉,便出声嘲讽:“鄙人当堂堂大将军是为了什么,竟肯将那样重要的消息透露于鄙人。原来是为了妇人。”
&ep;&ep;宋衡之父乃当朝右相,母亲乃泰禧帝的姑姑,封号昭容。按照辈分,泰禧帝私下应称其为表哥……这样显赫的身份,却偏偏选了御史台。
&ep;&ep;宇文凉猜出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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