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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你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吗?”

&ep;&ep;“就在这附近。”顿了顿,似在想怎么说,“恩,吃完早饭,我带您去。”

&ep;&ep;宋衑微微一笑:“好。”

&ep;&ep;西夷的早饭主要以果浆为主,卖相虽不大好,味道却是不错。青竹见她喜欢,自己也很高兴,笑道:“这果浆,是我一大早起来熬的。熬了很久呢。”

&ep;&ep;宋衑知她不是为了邀功,愈发觉得她可爱。心中的戒备渐渐消散,又笑着问了她些问题,青竹没有怠慢,一一认真回了。

&ep;&ep;……

&ep;&ep;见到孟深之前,宋衑先遇见了屠白。他是唇红齿白的长相,向来被人打趣,这次却也黑了几分。

&ep;&ep;屠白看见她,默不作声地将正在把玩的木骰子收回掌里。

&ep;&ep;宋衑不过扫了一眼,就知那是碧笛的东西。低头抿嘴一笑,想着不是戏谑的时候,便没有说破。

&ep;&ep;“他们可曾对你用刑?”

&ep;&ep;“用了蛊,但并无大碍。”

&ep;&ep;屠白轻轻颔首。看他这反应,宋衑眸光微动:“你们也——”

&ep;&ep;“当时空口无凭,他们自是更相信自己的法子。”顿了顿,面色有些奇怪,“你可曾——”又一下住口。

&ep;&ep;宋衑奇怪:“屠将军对我有何话不能说吗?”长平军的两千人,本是宋衡致信宇文凉所得,泰禧帝知晓自己的姑母护女心切,在明面上便给了屠白名头。是以一旦发生何事,屠白或许会对孟深有所隐瞒,却定不会隐瞒她。

&ep;&ep;屠白警惕地环视了四周一圈,方才走近她,低声快速道:“使团里有人耍诈。”

&ep;&ep;宋衑一惊:“为何这样说?”

&ep;&ep;“往生教的长老说,在我们来之前,他们的人捡到了一封用西夷语写的血书,上面写着我们将在五日后攻打山寨,请往生教四十八寨做好准备。”

&ep;&ep;“不可能!”宋衑下意识否决道,“使团诸人虽都在出使前有所准备,略通西夷语,但能书写者,只有孟大人。他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ep;&ep;“就是知道不是他,才更加可怕。”

&ep;&ep;有人明明精通西夷语,却一直一言不发。

&ep;&ep;“更可怕的是,哪怕是西夷的蛊毒,都未能将此人找出来。”屠白眯了眯眼,神情锐利,“足见其深藏不露。”

&ep;&ep;宋衑眉心轻蹙:“他为什么要破坏这次出使?”

&ep;&ep;“总归是伤害了背后之人的利益。”屠白敛了敛神色,语中藏有一丝担忧,“你要去见孟深?”

&ep;&ep;“恩。”

&ep;&ep;“你小心些吧。”

&ep;&ep;宋衑抬头不解:“孟大人怎么了?”

&ep;&ep;“在背后之人还未浮出水面时,使团的其他人都将矛头对准了他。”屠白皱了皱眉,“而且——”

&ep;&ep;宋衑薄怒道:“你今日说话怎么总是吞吞吐吐的,一次性说完不好吗?”

&ep;&ep;“审讯时,他们特意将男女分开来,所以你并不知晓我们这里的情况。”屠白看着她,“用蛊毒检验真假时,他们还问了许多与此次出使无关的事。”

&ep;&ep;“这我知道。”

&ep;&ep;屠白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ep;&ep;“你心思单纯,想来往事中并无甚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在蛊的灼烈失效之后,便能如往常一般,似无事发生过。

&ep;&ep;宋衑握了握拳:“你这是什么意思?”

&ep;&ep;屠白垂下目光,淡淡道:“孟深年轻时,曾有一位未婚妻。可后来这位姑娘欲与另一位贵公子私奔,熟料在万事皆妥下,计划竟被孟深得知。”

&ep;&ep;宋衑心一跳:“他告发了此事?”

&ep;&ep;屠白却摇了摇头:“相反,他保持了沉默。”

&ep;&ep;宋衑一呆。

&ep;&ep;“因为他恰好知道那位贵公子的品性,向来是,始乱之终弃之。他不说,反倒是对他未婚妻最大的惩罚。”屠白似是叹了一口气,“他原本对熙国律法最感兴趣,可在得知他未婚妻怀着身孕自溺于井,准泰水也因此一病不起,药石无医后,便再没有考取功名的念头。但碍于家中的威压,他最后便择了鸿胪寺这样一处地方待着……至今未婚。”

&ep;&ep;见着孟深时,他的神情举止一切如常,并不像屠白所说的那样委顿。她便也试着言语依旧。

&ep;&ep;“下官见过孟大人。”

&ep;&ep;孟深淡淡看着她:“你已经知道了吧。”

&ep;&ep;宋衑稳住心神:“使团内既有奸佞之人,还望大人多费思量,将其揭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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