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子出生后身体归父母所有,性命归国君所有,什么时候律法规定,应该归强盗窃贼,掳掠之徒所有了?”
&ep;&ep;“大晋刑罚规定,盗人子女按律可判斩;”
&ep;&ep;“这毒妇掠人子女、拆散天伦,其罪可以诛心,其骨当捐沟渠!”
&ep;&ep;他话说完,王三姑便一滩泥似的倒了下去。
&ep;&ep;白素看着韩攻有些发怔,从进入公堂的那一刻开始,便觉得他有些不同往常。
&ep;&ep;堂上众官个个神情严肃,微微点头,又听韩攻俯身揖道:“既然已经证明了这个孩子无所属,是不是可以放归了?”
&ep;&ep;“且慢!”
&ep;&ep;刁士奇想要极力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德清方丈挺身站出。
&ep;&ep;德清见韩攻巧舌如簧,早已心火如焚,又见刁士奇不言不语像只斗败了的公鸡,更加恼怒,便亲自出马,使出了杀手锏:“禀告大人,此孩武功高强不知何方妖物,屠杀寺僧,绝非一般的孩童。”
&ep;&ep;说着,还真的抬出两具穿着僧衣染了血迹的尸体来。
&ep;&ep;白素大吃一惊。
&ep;&ep;德清道:“当日这恶童在寺庙了乱闯企图逃跑,被发现后便开始大闹寺院。交手过程中,老衲发现她受过高人训练,武功了得,原想捉拿她报官,却不料她在寺中大开杀戒,打死我弟子二人,有各院僧人为证。”
&ep;&ep;白素心头狂跳。
&ep;&ep;这些僧人自然互相勾结,怎么可能说实话。
&ep;&ep;那种感觉,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自己变回小孩之前,同门中人千夫所指——白素,你弑师夺位!
&ep;&ep;她双腿发软,竟想到了逃跑。
&ep;&ep;跑吧,就像上次一样,只要逃出这个波诡云谲之地,别人又能拿她如何。留在这里解释,只不过是入了他们的瞉罢了!
&ep;&ep;头脑昏沉之际,突然听得耳边一声清锐嗓音:“你杀过这二人么?”
&ep;&ep;她清醒过来,仰起头,对上韩攻锋利的目光。
&ep;&ep;“回答我!”他俯下身,双手撑住膝盖,突然压低了声音,“小不点,如果你想要堂堂正正的活着,不被人视作怪物,那就要站出来为自己洗刷冤屈;如果你想要我襄助你,那就要说实话。”
&ep;&ep;白素怔怔看他。
&ep;&ep;他将声音压得更低,目光极为深邃:“不平则鸣,你和尚都敢打,这点血性都没有啊?骨气呢!”
&ep;&ep;白素攥紧双拳。
&ep;&ep;他大声又问了一次:“德清主持说你大闹佛寺,有还是没有?”
&ep;&ep;“有,他率众围困窝,我不得已出手。”
&ep;&ep;“那你有没有杀人!”
&ep;&ep;头痛欲裂,往事种种袭来,所有的命运汇聚于一线,凝于一点,全部抓紧在此刻他手上。
&ep;&ep;白素咬紧了牙关:
&ep;&ep;“绝无此事。”
&ep;&ep;韩攻眉锋一展。
&ep;&ep;“我武功不济,敌不过那老方丈,当日还中了他一掌在左胸。”白素说罢,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气力,若非韩攻拉着她,便要瘫软在地。
&ep;&ep;韩攻抿起唇,点头:“在下可以保证她所言非虚,如有质疑,可以当堂验伤。”
&ep;&ep;白素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变得紧张,小手捏着韩攻的手指晃了晃:
&ep;&ep;“且慢,你们有没有女的……仵作?”
&ep;&ep;公堂上卢太守看一眼贼曹掾,贼曹掾连连摇头摊手——一般仵作都要验尸,哪有女人肯干这份脏活儿?皱着眉毛不解道:“这才多大的娃娃,这都要讲究啊。”
&ep;&ep;“这,这不可以,男女有别……”吓得白素紧捂胸口,恼羞成怒。她才不是什么娃娃,她活了快二十年,可是堂堂正正、威风凛凛、一尘不染、冰清玉洁的大宗师呢!“我不验……啊啊啊!”
&ep;&ep;话音未落,小鸡似的被韩攻抓了起来,顺手一抛丢给仵作:“麻烦你了。我们继续说案情。”
&ep;&ep;☆、真是个疯子
&ep;&ep;007
&ep;&ep;仵作将白素带去后堂查验,果然有个掌印。
&ep;&ep;白素垂头丧气地从后堂出来,一边整理衣裳,别样地生无可恋——早知如此,就不该听那姓韩的鼓动一时奋发,想着要洗刷什么冤屈,横竖都是没了清白。
&ep;&ep;看一眼韩攻,他仍立在那同德清等人激辩,嘴快似剑如割野草:
&ep;&ep;“德清主持,你习武多少年了?好,一个习武四十余年的老方丈,对一个孩子出手便打在心口,不留生还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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