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在半空划过漂亮的弧线,如宝剑入鞘一般没入少女的身体,少女仰望着男子,喉咙发出一声呜咽,一滴清泪溢出,划过雪白的脸颊,却招不来少年半点怜惜,他的眼里只有疯到极致的清醒和冷静。
他刷的拔出匕首,带起血花四溅,在他雪白的里衣上渲染,宛若遇雪绽放的红梅,妖极艳极。
另有几滴落在他如玉的脸上,他随手一抹,在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宛若盛开在黄泉边上的彼岸花,妖冶,邪魅。
他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失血的唇瞬间染上了几分血色,他轻笑:“原来,鲜血是这种味道。”
他竟是觉得甚是美味,有些喜欢呢!
低头,雪梨像残败的娃娃一样躺在地上,鲜血将她胸前的衣襟染透,她张合着失血的唇,像岸上被曝晒的鱼,喉间发出呜咽。
谢景恒的目光竟是变得温柔了许多,伸出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的主人林晚。”
雪梨眼泪洒落:“不……”她已经离开林晚了啊,她现在是赵小姐的丫鬟啊!
她明明已经离他这么近了,再往前一步就能如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公子,我这么爱你的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我向你奔赴而来是错了吗?
雪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谢景恒又给了她一刀。
之前刺落的时候,他还存着要将人杀死的念头,如今,他像是发现了一个极有趣的新游戏,倒也不舍得轻易的将雪梨弄死了,于是挑选的地方便不再是要害。
他一刀接一刀,在她的腹部,她的手脚四肢扎开血洞,鲜血喷涌,弥漫,很快在地上汪成小小的一片,暗红色的液体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雪梨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几无挣扎了。
谢景恒忽地觉得腻了,丢掉匕首起身,才发现头发花白,身着褐色锦衣的老太太站在门口,他脸色一僵:“祖母?”
是因为白天的事来安慰他的吗?
他不需要安慰。
他只需要杀戮。
他需要用无谓和尚和林晚的鲜血来抚慰心头的恨意。
谢景恒脸色难看,心情忍不住又暴躁起来。
谢老夫人一挥手,身后便有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屋里,将雪梨抬走。
谢老夫人淡淡的吩咐一声:“让大夫看看,别让她死了。”
雪梨什么时候死都可以,唯独这个时候不可以。
“是!”心腹丫鬟应了一声,跟了出去。
“祖母!”谢景恒皱了皱眉头。
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死也就死了,完全没有必要救。
如果可以,他这会儿最想做的,便是将雪梨送去给林晚。
贱人!
这个贱人!
谢景恒捏紧拳头,眼睛变红,充满了戾气。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在这个贱人身上每天扎十个八个洞,让十个八个男人轮流上她,让她也体会体会他生不如死的滋味。
谢老夫人看着谢景恒神色变化,心里叹息了一声,“换身干净的过来,我在旁边屋子等你。”
谢老夫人转身,临走前看了一眼心腹婆子:“把屋子打扫干净。还有外面那些人,让他们都给我闭紧嘴巴!”
“是。”
谢老夫人去了旁边的屋子,头发灰白的婆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谢景恒面前:“少爷,老奴此后您更衣?”
谢景恒沉着脸;“不必,我自己来!”
“是!”婆子没强求,进去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屏风后面,然后退出去守在门口,等着谢景恒自己换衣服。
谢景恒长大后有些风流性子,身上的衣物都不许婆子沾手,只让千娇百媚的丫鬟伺候,但此时,他却只是沉默的站了一会儿,便去屏风后面换了衣服换了鞋子,而后越过一室的狼藉开门,婆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躬身向后退一步,做足了恭敬的姿态。
沉浮多年的老婆子心里明白,在遭遇了那样毁灭性的伤害之后,少爷一定会变得很敏感,这种时候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同情和惋惜,你只需要比往日更加尊敬更加小心谨慎。
当然不能再跟往日一样,因为本来就不一样了。
你要还是跟往日一样嘻嘻哈哈,他又要多想你是不是对他受的苦无动于衷了。
谢景恒垂眼看了看婆子,这是他祖母身边用得最久也是最信任的心腹婆子,是从娘家带过来的,往常聂婆子见了他一张老脸总是笑得好像一朵花儿,对他的态度也是亲近又亲切还带着几分恭敬,但绝对不是今天这样。
但是不得不说,聂婆子拿捏住了他的心思,这会儿看她这般恭敬小心,他心里的确是舒服了一些。
想到这里,谢景恒抬脚慢慢的走向隔壁,每一步后面的扯痛,都让他脸色更阴沉几分,让他更清醒的记得自己曾经遭遇过什么,这一刻,就是聂婆子的恭敬对他也没有用了。
他的恨意化作了漆黑的毒汁。
“祖母!”谢景恒进了屋子之后,在离着谢老夫人半尺远的地方立定,浑身的阴郁阴冷浓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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