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随着暑期的结束,校园里的高温终于有了下降的趋势,只是隔三岔五的炎热天气还是会让人感到不耐。严延左臂夹着个篮球跑进了宿舍,打开手中的可乐坐下来咕咚咕咚喝着,任由身上的汗液浸着他刚换过的床单。
&ep;&ep;“我靠,真是热死我了。”说完他翻了一下床找到了空调遥控器,赶紧把空调打开调到最低的温度。
&ep;&ep;“热你还打了那么久,”沈煜升看了看表,“还好你赶上了,晚点还有课,你是不是忘了?”
&ep;&ep;在沈煜升的三个室友中,严延是最好动的那个。每天他都会在他们宿舍旁的体育场打篮球,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从没停过,让沈煜升很好奇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可能上课的精力全部都转移到运动上了。
&ep;&ep;严延似乎记起来什么似的,把篮球狠狠往地上一拍喊道:“是不是那什么合同法?……算了,我不去了,去了也是睡觉。”
&ep;&ep;“不行,你要去。你上学期旷了这么多次课,每次老师都要找我问你去哪里了。”
&ep;&ep;严延是系里出了名旷课王,本来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相安无事,反正严延是个体训生,来这个专业只是挂个名罢了。但偏偏他们院里的好几个教授都要找他算账,大概是觉得自尊心被羞辱了。班里跟严延走得最近的也就是沈煜升了,老师们通常都要找他聊聊严延的近况,让他不堪其扰。
&ep;&ep;严延也争不过沈煜升,他这个室友执拗起来还是挺麻烦的,他打算先哄他一阵再说,于是很快冲了个澡就跟他一起去上课了。
&ep;&ep;到阶梯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他们两个似乎是最后进来的,大家都齐刷刷看向他们。
&ep;&ep;今天这节课有些古怪。他们年级的人本来就不算多,即便是王牌专业但每年的招生都比较有限,这堂课上密密麻麻的百来个人头着实不寻常。
&ep;&ep;“嘿,今天怎么那么多人?”严延问旁边一个同学道。
&ep;&ep;“今天是叶黎的课呀,你不知道?”这个女生露出很兴奋的表情,但想想严延对这个应该没什么概念,又说:“好吧你肯定不知道,是我们系最年轻的教授,听说可帅了,课又上得好!”
&ep;&ep;严延哦了一声,无所谓地环视了一遍四周,就开始玩他的手机去了。
&ep;&ep;这倒是出乎沈煜升的意料,他一直没有关注每节课任课老师的习惯,所以没有发现他们在大二就有这个教授的课,看这阵势他的人气真的很旺,也让他隐隐地有了些期待。
&ep;&ep;上课铃声响过十分钟了,教授人还没来,教室里又开始骚动起来。有的人开始继续闲聊,也有人在埋怨他为什么会迟到。
&ep;&ep;才这几分钟严延就有些坐不住了,不耐道:“还来不来啊,不来我要走了。”他刚说完,就有一个人从门口匆匆走了进来。
&ep;&ep;彭熙文弯腰把一个三角柱搁在讲台的边上,接着走到门口把轮椅推了进来。轮椅上的人头发修剪得很短,面容有些憔悴但眼睛还是很有神,身形比沈煜升记忆中瘦弱了很多。彭熙文把轮椅推上了讲台,又将电脑和投影系统对接好,跟叶黎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ep;&ep;在他们做准备工作的这段时间内,教室里一片寂静。因为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在等待的教授竟然坐在一辆轮椅上。
&ep;&ep;叶黎调整好了他的扩音器,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抱歉同学们,我来晚了。第一节课就迟到,真的很抱歉。今天我们在课后再顺延十分钟,如果有同学有事可以先离开,没有关系。”
&ep;&ep;他低头咳了两下,又继续望向在座的人。“感谢你们来听我的课。我的课无需考勤,点名或是签到都不会有,同学们可以自己决定来不来听,这完全是你们的自由。”
&ep;&ep;听了教授这番话,包括严延在内的很多同学都开始窃窃私语,觉得这个教授真是特别。严延睁大眼对着沈煜升道:“这么良心!得,我下次就不来了!”
&ep;&ep;“最后,我的考评方式就是笔试测验。我会按我的标准来严格评判,大家不要有侥幸心理。我还是鼓励大家都来听课,只要认真听讲,测验是不会有问题的。”
&ep;&ep;“好,”他扶了扶眼镜用遥控器将课件打开,在屏幕上投影出了课程名,“我们正式开始今天的课程。今天会比较轻松,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
&ep;&ep;叶黎的语速中速偏缓,普通话十分标准,虽本身嗓音并不太好,但是在扩音器帮助下还是能让所有的同学听清楚他讲的内容。不同于许多别的老师的操之过急和照本宣科,他能够把课程节奏掌握得很好,更重要的是他能将法律知识娓娓道来,善于用许多典故和生活经验引起大家的兴趣。
&ep;&ep;将近三个小时的课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很快地过去了,直到顺延的十分钟结束时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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