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后,它便一直跟着你吧?真给了琅姐儿,她养不养得好,暂且另说。你也舍得?”
&ep;&ep;“琅小姐真心喜欢大风,往后必定待它很好,不会因为它年迈了,跑不动了,便苛待于它。”薛廷之跟在了她身边三步远的地方,也不敢离太近,“如此,廷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p;&ep;“你倒很豁达。”
&ep;&ep;陆锦惜眼角余光一闪,便注意到了他走路的姿态。左足微跛,虽不是很明显,可走动起来有些摇晃,不很稳当。
&ep;&ep;虽身量颀长,器宇不凡,可这跛足,却是美中不足。
&ep;&ep;听闻,是打薛况将他从边关带回来时候就有了这毛病,只是不知道……
&ep;&ep;“生下来就有的,说是胎里没长好。”
&ep;&ep;薛廷之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不待她问,便主动解释了一句,微微笑着,似乎不很在意。
&ep;&ep;“也请过大夫,不过到底没养好。”
&ep;&ep;胎里没长好……
&ep;&ep;那胡姬人在边关,气候是苦寒恶劣,且有频繁的战事,发生点什么意外都不稀奇。
&ep;&ep;陆锦惜想到这里,倒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父母辈的事情,与他又有什么相干呢?
&ep;&ep;天,渐渐晚了。
&ep;&ep;院子的风也大起来,越发寒冷。
&ep;&ep;陆锦惜是大病初愈,身形单薄,站在这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应该是还有话要问。
&ep;&ep;只是她若冻了病了,实在不是他能担待。
&ep;&ep;是以,略一思量,薛廷之躬身请道:“外面风大天寒,白鹭姐姐又追了琅小姐去。母亲大病初愈,禁不起冻,不如先进屋里避避风,喝盏热茶。”
&ep;&ep;“也好,我正还有几句话想要问问的。”
&ep;&ep;外头的院子已经瞧过一遍,看不出什么来。
&ep;&ep;陆锦惜没拒绝他的提议,只答应了下来,便随着薛廷之往那一排五间的屋子走。
&ep;&ep;正面一间乃是堂屋,不过只排了几把黄杨木的椅子,再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又迎着风口上,一般是不请人在这里坐的。
&ep;&ep;所以薛廷之向左侧一引。
&ep;&ep;两间耳房,在这里竟然是被打通了的。
&ep;&ep;陆锦惜一进来,便觉出了这里的宽敞。
&ep;&ep;临窗照旧是暖炕,放着小方几。上头搁着三两本书,其中一本摊开了几页,旁边还有个小砚台,搭着一杆羊毫小笔,水墨未干。
&ep;&ep;几把鸡翅木的椅子,随之放下去,靠在两边。
&ep;&ep;挨着东北两面墙,却立着两大排书架。
&ep;&ep;陆锦惜上炕坐了,一眼扫过去,便见着那密密排了满书架的书,大部分都旧了,似乎被翻阅过很多次。
&ep;&ep;书架前不远处,置了一张大书案,几张普通的宣纸压在上头,隐约有些字迹。
&ep;&ep;隔得太远,也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
&ep;&ep;单瞧这屋子里的摆设,应该不是薛廷之起居的屋子,只用作读书写字泡茶的书房,只是即便如此,看上去也实在是太……
&ep;&ep;简单,甚至简陋。
&ep;&ep;冷得跟冰窖一样,别说是炭盆了,就是炕上都是冰凉的一片。
&ep;&ep;一句“避避风”,果真不是客气。
&ep;&ep;这屋,也就能避个风罢了。
&ep;&ep;陆锦惜略一打量,心下已皱了眉。
&ep;&ep;倒是薛廷之自己没什么感觉,只走到门边上,吩咐临安:“先去沏盏热茶来,再去通知一下夫人那边,叫人来接,回来顺道去要个炭盆,”
&ep;&ep;“是。”
&ep;&ep;临安一直没走,这会儿眼见着二奶奶都坐到自家公子屋里了,心里头着实吓得够呛。
&ep;&ep;听薛廷之吩咐,他半点不敢迟疑,应了声便去忙了。
&ep;&ep;薛廷之走回来,陆锦惜只随口叫他坐,目光却落在了这手边方几上放着的那几本书上。
&ep;&ep;随意摞着的几本是《故窗闲话》《周书》《三十六兵法》。
&ep;&ep;不过摊开的这一本……
&ep;&ep;陆锦惜眸光一闪,便将手指搭了上去,轻轻一翻,便将那深蓝色的封皮转了过来,看到了外面四个大字——
&ep;&ep;治和政要。
&ep;&ep;治和乃是本朝开国嘉丰帝萧恒的年号,《治和政要》这本书则是当年辅佐萧氏开国的能臣左易所著。
&ep;&ep;但观“政要”二字,她便知道这是本论政的书。
&ep;&ep;翻开的那几页上,除却印上的铅字,还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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