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陆锦惜也应了,却依旧叫青雀去送上两步,自己也跟着走到了院门口,见人消失在夹道上了,她才重新往屋里走。
&ep;&ep;白鹭正带着小丫鬟收拾刚才摆在几上的茶点。
&ep;&ep;陆锦惜进来问她道:“寿宴就在明日,是真真迫在眉睫了。潘全儿那边,还是没什么消息吗?”
&ep;&ep;“您方才跟世子夫人说话儿的时候,奴婢便知道您回头肯定问,又遣人去催过一回。”白鹭停下来回禀,“不过他不在,其他几个小厮,说他去了回生堂。奴婢估摸着是办您这件事去了。这样算着,晚些便该有个准话儿回来了。”
&ep;&ep;陆锦惜一听,不由得摇头。
&ep;&ep;“这一位鬼手张,才真是个难伺候的……”
&ep;&ep;早几日,她便吩咐了潘全儿,命他从账房支了一笔银子,打点了两车药材送过去。
&ep;&ep;鬼手张这老头儿也不含糊,半点不客气地收下了。
&ep;&ep;潘全儿见他收得这样痛快,心想要办陆锦惜这件事,该妥当了。
&ep;&ep;没想到,等他一开口,说想问个治风湿退寒德方子,鬼手张竟直接翻了脸,撵他出去。
&ep;&ep;潘全儿平日不过就是个普通外院跑腿的,比一般人机灵一点罢了,从没想过天上会掉馅儿饼下来砸到自己头上。
&ep;&ep;陆锦惜这差事一下来,他便知道这是赏识上,要掂掂他分量了。
&ep;&ep;所以,对这一件差事,他百般重视。
&ep;&ep;那陕西的药商,也是他朋友,曾提出虚报个药价儿,也好给潘全儿赚个花头。可潘全儿没应。
&ep;&ep;他指望办好这件差事,入了二奶奶青眼,日子也有个真正的盼头。
&ep;&ep;可哪里想到鬼手张给闹这一出?
&ep;&ep;潘全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一面跟陆锦惜回禀事情的进度,一面费尽心思磨着鬼手张。
&ep;&ep;天亮了去求一回,太阳下山也去央一次。
&ep;&ep;一回一回,一次一次。
&ep;&ep;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这来来回回几趟给磨烦了,到了第四天,那须发尽白的老头儿,终于松了口。
&ep;&ep;一见他出现在大堂,鬼手张便盯了他半天,阴阳怪气问:“要个治风湿缓腿寒的方子,是吧?”
&ep;&ep;那一瞬间,潘全儿简直怀疑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为自己在梦中。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醒悟过来——
&ep;&ep;鬼手张答应了!
&ep;&ep;一时险些没喜得蹦上天去,连声回他“就是就是”。
&ep;&ep;鬼手张也懒得跟他废话,一面在药柜里面给别的病人抓药配药,一面跟他说:“我知道了,叫你们夫人把心放肚子里。寿宴之前,东西我便拿出来,到时你再过来取。”
&ep;&ep;说完,又见不得潘全儿站在这里,不耐烦地叫他滚,别在这里碍着别的病人。
&ep;&ep;他事儿都答应了,潘全儿看他跟看祖爷爷似的,哪里敢违抗?
&ep;&ep;嘴里头千恩万谢,夸着华佗在世,这才退了出去。
&ep;&ep;陆锦惜在屋里跟叶氏说话地时候,潘全儿便掐着时辰出了府去。
&ep;&ep;回生堂也在城东,不过是外城。
&ep;&ep;与内城东这里聚居着达官贵人不同,外城城东都是平头老百姓,普通人占了大多数,偶住着几个读书的文人,却也不多。
&ep;&ep;路程不远,潘全儿没一会儿便到了。
&ep;&ep;一轮红红的圆日,裹着晚霞,就挂在西边街道尽头。
&ep;&ep;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往来,唯独临街那三间门面里还有几个人进出。
&ep;&ep;正面那门上悬着一块泥金匾额,“回生堂”三个字写得工工整整,很有些年头。
&ep;&ep;两侧挂着一副楹联。左边是“但愿世间人无恙”,右边是“何愁架上药沾尘”,端的是一副悬壶济世的情怀。
&ep;&ep;潘全儿略识得几个字,每每打这门口进的时候,都会收起脸上的轻慢懈怠,换上一脸整肃的表情。
&ep;&ep;毕竟,他父母当年潦倒,曾在这里求过救命药。
&ep;&ep;人总得知道感恩。
&ep;&ep;鬼手张虽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可他却绝对是京城大部分老百姓的恩人。
&ep;&ep;“哎,您又来了啊?”
&ep;&ep;药柜前面正在称药的医馆小徒儿纪五味,今年才十四岁,一见了潘全儿进来,便扬了笑脸,给他指了指右边帘子后面。
&ep;&ep;“师父他老人家在屋里等您呢。”
&ep;&ep;“多谢小哥儿指点。”
&ep;&ep;潘全儿是有些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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