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答应,那之前他在大夏边关一切的关系上所耗费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ep;&ep;而天下黎民,也将重陷战火。
&ep;&ep;薛况敢以此来要挟他,可他顾觉非,却不敢赌他的真假。
&ep;&ep;压在案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紧绷,甚至还有轻微的颤抖,顾觉非几乎是咬着牙向孟济喊了一声:“给他!”
&ep;&ep;“可是大人——”
&ep;&ep;孟济显然是知道他们到底相谈了什么内容的,听见这话瞪大了眼睛,心里一急,就要反驳。
&ep;&ep;但顾觉非也是说一不二的狠人,想清楚了之后也就无所谓那些细枝末节,只森然道:“叫你给他!照先前说好的去办!”
&ep;&ep;孟济所有要说的话都被喝了回去。
&ep;&ep;他是一个谋士。
&ep;&ep;而天下的谋士没有一个不希望自己所辅佐的人造反,最好再逢乱世,登上帝位!
&ep;&ep;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ep;&ep;孟济眼睛都气得发红。
&ep;&ep;但顾觉非已经做了决定,他无法违抗,只朝着萧廷之走了过去,竟从袖中将那一封遗诏掏了出来,递了过去:“这是先皇遗诏,在此诏交到殿下手上的时候,薛况一党余孽都将被赦免,而您正式承继皇位、择日举行登基大典的消息也会昭告天下。”
&ep;&ep;萧廷之将那遗诏接了过来。
&ep;&ep;只是他并没有打开来看,而是重又看向了那废墟之上坐着的两个人,回了孟济一句:“有劳了。”
&ep;&ep;孟济心里憋得不行,也不知为什么,竟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袖子一甩,便抛下了众人,大步朝太极门走了出去。
&ep;&ep;季恒还站在原地。
&ep;&ep;他看了孟济背影一眼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转过头来看萧廷之时,却是颇带着几分安抚地朝他一笑。
&ep;&ep;黑暗的皇宫里,没有损毁的宫殿前还挂着宫灯。
&ep;&ep;近处皆有兵士举着火把照亮。
&ep;&ep;这一时的气氛与局势,都诡异到了极点,陆锦惜着实是没有看懂。
&ep;&ep;季恒也看出她大约还有些不明了之处,便踱步走了过来,笑着对她道:“还下着细雨呢,夫人,我们还是往廊下避避吧。顾大人与薛将军,该还有些话要说。”
&ep;&ep;陆锦惜回眸看了他一眼。
&ep;&ep;她与季恒算是挺熟了,看顾觉非与薛况那架势,的确像是还有点话要叙,便与季恒一道往廊下去,走得远远地看他们。
&ep;&ep;接着才问:“薛况手里还有什么筹码?”
&ep;&ep;真的是一等一的聪明。
&ep;&ep;换了旁人来乍一看眼下这局面,怕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呢,可陆锦惜一来竟就已经看出了深浅,也抓住了最关键的那一点,实在让人有些叹服。
&ep;&ep;季恒到底还是佩服她的。
&ep;&ep;此刻那目光不由看向重新坐回了顾觉非对面的薛况,声音里也透出些许的复杂,道:“他还手握着大夏边关尤其是匈奴的治乱,顾大人不会同他赌的。输了,苦的是天下百姓。”
&ep;&ep;陆锦惜便怔住了。
&ep;&ep;在季恒说出“匈奴”两个字的时候,她心里那隐隐的预感就已经得到了证实。
&ep;&ep;是啊,他该有这个筹码的。
&ep;&ep;“沙沙……”
&ep;&ep;细雨坠落,牛毛针一样,实在不大。
&ep;&ep;狼藉的宫殿群落内,坍塌的废墟上,那两个人便相对坐着。然后顾觉非开始倒酒,只倒了自己的,一口喝了;薛况捡了酒壶,也只倒了自己的,一口喝了。
&ep;&ep;若不是此刻在场之人,全都知悉他们过往的恩恩怨怨或者先前曾亲眼见过他们运筹帷幄、你死我活模样,只怕都不敢相信他们是毕生的仇敌,要错以为他们是把酒言欢的挚交好友了。
&ep;&ep;“说实话,我觉得你手中的筹码是假,以天下万民安危胁迫我是真。”顾觉非放下了酒盏,笑了一声,看着薛况的眼神里,到底有几分轻蔑,“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不过求一安身立命之所,吃饱穿暖过得快活也就罢了。便是那些匈奴人,若能好好过日子,也不会总吃饱了撑的来骚扰边境。之前数年,可不只你接触过兰渠公主。当年是公主的时候,或恐心甘情愿为你所用,但如今她已是单于,必要为她的子民着想。战祸一起,两国遭殃,岂是轻易可以发动?”
&ep;&ep;“可你赌不起。”
&ep;&ep;薛况轻而易举地道破了他的窘境。
&ep;&ep;顾觉非这一次给自己倒了酒,也给他倒了酒:“你说得对,我赌不起,也不敢赌。我顾某人什么都没有,只这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