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想想这一位是什么人。若不是他自己愿意来,我们哪里又请得动?”
&ep;&ep;白鹭一听,脑筋才一下转过弯来。
&ep;&ep;鬼手张天不怕,地不怕,连圣旨都敢扔。潘全儿带着人去强“请”,便真能将人请来?
&ep;&ep;她皱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可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来?”
&ep;&ep;“这就要问他去了。”
&ep;&ep;陆锦惜话是这么说,却了然地笑起来,又并不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吩咐道:“一会儿回来,你记得与青雀一起张罗一下,叫外面人置办些药铺里常用的普通药材,备上足够的量,回头我要送去回生堂,作为答礼。”
&ep;&ep;常用的普通药材?
&ep;&ep;干什么不送真金白银呢?
&ep;&ep;白鹭下意识又要问,可一想到自己方才已经问了不少,再问不显得很蠢吗?于是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ep;&ep;这一会儿雪已经开始化了,天气越发冷起来。
&ep;&ep;沿着花园那一片,都是白雪盖着早早发出的新绿,衬得那树梢枝头的一点绿意,像绿玉翡翠一样好看。
&ep;&ep;陆锦惜向隔壁国公府的方向望了一眼,问道:“你方才去拦人,英国公府那边的情况,打听过了吗?”
&ep;&ep;“打听过了。”
&ep;&ep;白鹭点了点头,却苦笑一声,禀道:“此事已经让英国公知道了,才从朝上回来,本张罗着请个太医,不过见咱们请来了张大夫,便没再提。”
&ep;&ep;“世子夫人是何态度,现还不知。”
&ep;&ep;“只知道张大夫给罗二公子瞧病,除了胳膊上的伤口之外,还看出一体寒的毛病来,把国公府伺候公子的人给骂了一顿,说不会照顾,这才给开了药方。”
&ep;&ep;陆锦惜闻言,不由愕然片刻,随即又释然。
&ep;&ep;她微微一笑:“这可不是鬼手张的作风吗?天生见不得人有病,甭管给谁看诊,即便你要看的只有腹泻,他也能硬逼着你把咳嗽给治了。”
&ep;&ep;白鹭捂嘴笑了起来:“正是呢。”
&ep;&ep;当初陆锦惜治病,其实也这样。
&ep;&ep;怕是国公府也想不到,找个名满京城的老大夫看病,还会被骂上一顿,反倒瞧出二公子有别的病来吧?
&ep;&ep;英国公罗府,乃是世袭的列侯,已传了四代。
&ep;&ep;现今的英国公是罗正茂,先皇在时就已经袭了爵,这几年眼看着年纪大了,夫人料理起府中事宜来也渐渐有心无力,夫妻两人一合计,便为自己的嫡长子罗显请封了世子。
&ep;&ep;家中中馈,也就顺势交到了世子夫人叶氏的手上。
&ep;&ep;陆锦惜来拜访的时候,叶氏就坐在屋里,拧了两道远山眉,瞧着坐在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次子。
&ep;&ep;罗定方今年七岁,要比隔壁那呆霸王大上两岁。
&ep;&ep;因府里人口复杂,他从小见的东西多,又有罗显与叶氏时时教导提点,他懂得也多。只是越是如此,这孩子便越发不爱说话。
&ep;&ep;前段去了光阴学斋,才渐渐有开朗活泼起来的意思。
&ep;&ep;所以那阵听说罗定方与薛迟玩到了一起,叶氏想了想,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去了。
&ep;&ep;毕竟嫡次子,于承继家业上担子不重。
&ep;&ep;叶氏希望嫡次子能开心些,快乐些,别再跟嫡长子一样养个闷葫芦性格出来。
&ep;&ep;可她哪里想到,半道上竟出了这事。
&ep;&ep;将军府那边没办法从薛迟的口中撬出孩子两个打架的原因,到了叶氏这里,其实也一样。
&ep;&ep;自打被接回来之后,罗定方就一声没吭。
&ep;&ep;一开始叶氏心里还恼怒不已,觉得将军府欺人太甚,出来的孩子未免也太没教养,竟还伤了人。
&ep;&ep;可很快,她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ep;&ep;自己养的儿子,自己清楚。
&ep;&ep;罗定方虽也不爱说话,可平日里最是孝顺。父母有什么话问了,都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回答的,似这样拧着一句话不说的时候,实在少有。
&ep;&ep;要紧的是,她从儿子眼底看出了那一点点的愧疚。
&ep;&ep;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还不好说。
&ep;&ep;只是,叶氏心里其实有隐隐的预感,所以一直没有去将军府。
&ep;&ep;因为她不知道,去了到底是该赔罪,还是该问责。
&ep;&ep;“你在学斋里的事情,我向来不管。可如今闹得这样大,你祖父也都知道了,回头必要问起。若是有错,你赶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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