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话也说不出来半句完整的,顾觉非看她的目光还犹自恨恨,拿手指头戳她脑袋,只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倒好,看虎看皮不看骨,相人相面不相心!那萧廷之当年若非还是个少年郎,再大个几岁,我看你狠狠心也是能下得去手的。”
&ep;&ep;“……污蔑!你这纯属污蔑!”
&ep;&ep;陆锦惜颇不大服气,自觉自己还有几分操守,且萧廷之那性情自己也不喜欢啊,不然怎么会一眼看上了顾觉非?
&ep;&ep;好吧,讲道理说,萧廷之长得还是很好看的。
&ep;&ep;但……
&ep;&ep;反正这窝边草她没啃就是了。
&ep;&ep;陆锦惜咕哝:“正所谓是‘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你可不能以‘腹诽’来为我定罪。”
&ep;&ep;她自觉这话说得还算俏皮。
&ep;&ep;可没想到,话音落后,却是一片久久的沉默,身旁的顾觉非竟然没有接她的话。
&ep;&ep;她回头一看,正对上他望着自己的目光。
&ep;&ep;似乎是想起了一番旧事,那一双幽暗的眼底藏了隐约的伤怀,但在她看过来的瞬间,便又都隐没了进去。
&ep;&ep;他向她笑了笑。
&ep;&ep;陆锦惜平白觉得心底不舒服,发堵,只因为他那沉黯幽寂的神情:“怎么了,在想什么?”
&ep;&ep;“也没想什么,只是在想过不久后可能爆发的战事。”顾觉非的手指尖从她光洁饱满的额上轻轻划过,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微微勾起唇角,道,“锦惜,此一役不再是当年含山关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是刀锋相对、兵临城下。凡战必有胜负,凡胜负必有生死。若、若最终输的那个是我,你便改嫁吧,找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纵使你挑了薛况,也无妨……”
&ep;&ep;“……”
&ep;&ep;这一瞬间,陆锦惜怔住了。
&ep;&ep;她甚至有些恍惚,只觉得此刻顾觉非那在自己耳旁响起的声音,透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不真实极了。
&ep;&ep;可那一双眼……
&ep;&ep;他注视着她,沉冷的黑眸似化作外面无边的夜色,将她温柔的包裹,也藏起了背地里的惊心动魄。
&ep;&ep;谁也没有说话。
&ep;&ep;过了很久,陆锦惜才忽然笑了一声,丽质眉眼间透出一种半真半假的明亮来,竟然从善如流:“好啊。”
&ep;&ep;顾觉非眼角顿时微微地一抽,就这么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容,真是恨不得把这妖孽一把掐死在怀里!
&ep;&ep;他这话也不过是忽然冒出的想法罢了。
&ep;&ep;她倒好,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好”,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ep;&ep;他气得一把将她按了下来,埋下头去亲吻,且狂且乱的呼吸喷吐交织在一起,缠绵激烈分不清彼此。
&ep;&ep;陆锦惜像极了一条被抛在岸上的鱼。
&ep;&ep;在被顾觉非放开的瞬间,她连意识都是混沌的,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庆幸他还没疯,给自己留了一条命下来。
&ep;&ep;顾觉非看她如此不济,反倒笑起来:“斗个薛况罢了,你就想我死,做梦都没这样快的。我怎么可能会输?”
&ep;&ep;我怎么可能会输……
&ep;&ep;这是何等样强大的自信?
&ep;&ep;陆锦惜对这一夜的所有记忆,都停落在了这一句话上,只觉得自己彻底栽入了一道名为顾觉非的洪流之中,为他所颠倒、所携裹,浩浩汤汤地奔赴向前……
&ep;&ep;孤窗小筑议事的次日,顾觉非这一党就有了行动。
&ep;&ep;他们向天下发布了最新的昭告,一则陈明宫中的变动,二则言明己方已拿到了先皇的遗诏,三则愿迎七皇子入宫登基,以正天下传承。
&ep;&ep;同日大开城门,任由百姓逃难。
&ep;&ep;仅仅一日夜之间,整座京城便成了一座空城,就连太师府里伺候的下人们都走了不少,变得冷清许多。
&ep;&ep;百姓们惧怕战争。
&ep;&ep;即便此刻双方的言辞来往有多得体合礼,在他们看来也是云山雾罩,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凭着直觉先离开京城,离开这是非之地。
&ep;&ep;正月廿八,涿州处终于传来了答复。
&ep;&ep;结果与先前顾觉非、方少行等人在孤窗小筑所议所料分毫不差,薛况愿带七皇子入宫行登基大典,将于廿九清晨开拔,日中抵京。
&ep;&ep;顾觉非这边自然早做好了准备,欣然应允。
&ep;&ep;一场最终的争斗,就在眼前。
&ep;&ep;只是陆锦惜怎么也没想到,在正月廿八的深夜里,孟济竟然为太师府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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