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挽发的技艺比盼春还熟稔些,只消三五下,手底便活脱脱出现一张男子形容。
&ep;&ep;楚瑜揽镜自照,面有喜色,“这样子别人一定认不出我是女子了。”
&ep;&ep;她此言不虚,楚瑜的眉眼本就带些英气,经朱墨巧手调弄,又将眉毛刻意画粗了些,任谁瞧去都是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沿途甚至有好事的行人暗暗猜测这一对璧人的身份:两个男子同车,又都生得这般俊俏,很难不让人产生遐想。
&ep;&ep;就连回到府中,南嬷嬷乍见到她也唬了一跳,还以为自家主子换了口味,从别处带了个娈宠回来了。
&ep;&ep;朱墨得先入宫一趟向皇帝述职,楚瑜则拆解下身上装束,洗去满脸风尘倦意。盼春端来粥水为她解乏时,她闻着那鸭子肉粥的气味,忽然一阵反胃,对着铜盆便干呕起来。
&ep;&ep;盼春忙为她抚着背,焦急道:“小姐您莫不是受凉了?早知如此,路上该多多穿些衣裳。”
&ep;&ep;楚瑜费力抬头,无精打采的道:“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就是胸口有些闷闷的。”
&ep;&ep;站在一边的望秋听了此话,脸上却有恍然大悟的神气,试探着问道:“小姐您莫不是有身孕了?”
&ep;&ep;两人皆惊疑不定的望向她,她们可从没朝这方面想过。
&ep;&ep;望秋款款道:“婢子听我娘提过,说女人家一旦有了身子,多半就是胸闷气促这些症候,干呕也是有的。”、
&ep;&ep;楚瑜听罢,从心底里高兴起来,“那快去请顾大夫过来瞧瞧,就说我身子抱恙,请他过来探病。”
&ep;&ep;她老早就想要个孩子,嫁给朱墨半年多了,肚子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何氏说不定也在暗暗为她担心呢,今日倒真是意外之喜。
&ep;&ep;有身孕可非小事,望秋等人的手脚立刻麻利了许多,很快就领人上门来,却说宝芝堂的顾大夫有事出去了,换了另一位德高望重的柳大夫。
&ep;&ep;反正都是在宝芝堂任职的,总不会差到哪儿去。楚瑜迫切想知道结果,性急之下也顾不上更衣,用一块丝绢垫着,抻开手臂便让他看诊。
&ep;&ep;柳大夫验看完脉象,神色变得有几分古怪,小心打量着楚瑜道:“夫人您并非有孕,只是舟车劳顿才引得脾胃失和而已。”
&ep;&ep;“这样啊。”楚瑜有些失望,放下袖子便欲让人送他出去,却听这位大夫说道:“恕老朽直言,夫人您是否常常服用某些药物,以致精血难凝,不能结胎?”
&ep;&ep;楚瑜怔怔的看向他,“您说什么?”
&ep;&ep;第39章
&ep;&ep;盼春错愕不已,忙上前一步,“大夫您说什么胡话,我家夫人求子尚且来不及,怎会自己想法子避孕呢,您不会诊断有误吧?”
&ep;&ep;柳大夫顶见不得有人质疑他的医术,怒火虽未在脸上表露出来,那把长胡子却一飘一飘的抖动。他哼了一声道:“姑娘也太把人看轻了,老朽坐诊宝芝堂数十载,手上从无错案,还是你家夫人格外娇贵些,若看不起老朽,大可请旁人诊视便是。”
&ep;&ep;盼春脸上一红,忙道:“婢子不是这个意思。”
&ep;&ep;楚瑜反倒从方才的震惊中渐渐恢复平静,只一张脸看起来格外肃然,她沉声道:“盼春,将适才倒在院中的土挖一抔来。”
&ep;&ep;药是没有了,可药渣还在呢。
&ep;&ep;柳大夫拨弄片刻,又捏了一撮放到鼻下细细嗅着,一面念念有词,“油菜籽,生地,白芍,当归,川芎……不错,果然是防妇人有娠的方子。”
&ep;&ep;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瑜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她吩咐人好生送柳大夫出去,回来时脸上已经连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真真是“艳如桃李,冷若霜雪”。
&ep;&ep;盼春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可不说话也不成,只得小心翼翼的望着楚瑜脸色道:“小姐您别太着恼了,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姑爷他不是那样的人……”
&ep;&ep;“误会?”楚瑜冷笑,秀丽的眉眼在盛怒下带着几分尖锐,“罪证确凿,你还想说我冤枉了他,到底是你糊涂还是我糊涂?”
&ep;&ep;盼春不敢说话了,这会子楚瑜正在气头上,若是没眼色顶撞了她,自己兴许也没好果子吃。
&ep;&ep;见楚瑜蹬蹬两下步入内室,盼春忙也要跟上,谁知楚瑜啪的一下便将房门关上,二话不说将她拦在门外。
&ep;&ep;盼春低声下气的叩门,里头的人只不肯应。
&ep;&ep;这下连她也无计可施了,只好迁怒于身畔的望秋,“都怪你,好好的说什么身孕不身孕的,偏惹出这桩祸事来!”
&ep;&ep;望秋感到十分委屈,“我不也是为了小姐好么?再说了,就算不是今遭,迟早也会翻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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