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夜齐衡之在方家陪着方端父女吃了晚饭才回了酒店,刚一回到他就安排刘琦给箱子加了密,连夜空运回了北都。
&ep;&ep;肖小婉与婴祺情同姐妹,是为手帕交情,病危之时不忘给他留下的这些旧物件,说是留个念想,但其中是否另有内情还不得而知,齐衡之只能小心应对,旧案重提本就困难重重,他实在不愿意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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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他回书房和齐靖之通话后,一番洗漱已经是深夜,来南城已经快一周,他时常出门,又因为和方雅麟许久没见,少不得要拜见长辈,一番契阔,出去吃吃喝喝,说说闲话唠唠嗑,忙得脚不沾地。
&ep;&ep;此刻齐衡之走出来,想去冰箱拿点水,看到那扇半掩着的门,才想起家中除了自己和林堂他们,还窝着一个千里迢迢带过来的谢眺。
&ep;&ep;谢眺安静,整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活动,让他这几天愣是没察觉出房子里还有这个人。
&ep;&ep;齐衡之想起金溪之前的猜测,如果真是什么人放到他身边来的,行事不是没有章法,就是太沉得住气了。是与不是,都要试试才知道,齐衡之一时拿定了主意,走到那门前,轻轻地叩着,立马,谢眺就迎了出来。
&ep;&ep;见到是他,诧异道:“齐少。”
&ep;&ep;齐衡之颔首“嗯,我来看看你,可以进来吗?”
&ep;&ep;谢眺忙让出路,将齐衡之引了进来。
&ep;&ep;齐衡之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套房里他自己占了主卧,谢眺则选了这个小房间,房间虽小,但窗户望海,还有一个小阳台,此刻窗帘半掩,海风把帘子轻轻吹起来。
&ep;&ep;两人都是一副居家打扮,齐衡之言语间也有些随意,“到南城来还习惯吗?”
&ep;&ep;“嗯嗯。”谢眺赶忙应道,沉默了一会,他看齐衡之没有回应,又补上:“以前听说南城热,可能是季节过去了,最近觉得还好,吃的东西也都习惯。”
&ep;&ep;“费家和方家的订婚宴定在这几天了,这之前南城商会邀我去他们的酒会,就在几天后。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吧。”
&ep;&ep;“嗯”谢眺略一停顿,点了点头答应,像是刚洗过澡头发有些湿,整个人显得很温顺。他倒是有些诧异为什么齐衡之突然间长篇大论,跟他说起自己的安排,而且“南城商会”“费方两家订婚宴”这样明显就不是谢眺需要知道的事情。
&ep;&ep;“好。”他仍是低声应着。
&ep;&ep;“有什么事找林堂说,过几天他会给你送礼服。”
&ep;&ep;“嗯嗯”谢眺仍是应允,对他的安排没有一丝异议,也没有任何质疑。
&ep;&ep;走出谢眺那个小小的房间时已经不早了,齐衡之想想自己的所作所有,都觉得有些犯傻。如果真是什么人弄到他身边来做眼线的,怎么会这样三言两语就引得露出破绽。只不过沛公舞剑,偶尔使使昏招,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想着想着,就露出了笑意。
&ep;&ep;他那时一步步往前走,
&ep;&ep;仍以为将一切踩在脚下。
&ep;&ep;第10章疾风骤雨
&ep;&ep;九月,南城。
&ep;&ep;早等候着的侍者打开车门,齐衡之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院落。
&ep;&ep;那是一个老式别墅群,光看建筑,就能看出上面斑驳着的岁月的痕迹,爬墙虎爬着铁栏,遮挡住路人好奇的目光。也许是那韵味十足的红砖小楼任谁看一眼,都要遐想其中王公贵族们的故事。
&ep;&ep;那是齐衡之达到南城的第二周,齐靖之交代的事情且不说站稳脚跟,好歹安顿下来了。这几日他忙着都住在南城中心的酒店里。忙中有闲,齐衡之收到了在南城的第一封请柬,南城商会位于南越公馆的晚宴。
&ep;&ep;南越公馆,确实是一个传奇。
&ep;&ep;南城靠海,曾是列强的殖民地。而当时的南城建起了不少租界,也在建筑留下了不少中外合璧的明珠之作。南越公馆作为租界中心,曾是不少知名银行家,学者,政治家的住宅。后来又经历战争的炮火和岁月的洗礼。这些建筑承载了历史和传奇,岁月也难掩盖他们的光彩。时至今日,成为了有钱人家绝佳的宴请之处,是实打实有底蕴的地方。
&ep;&ep;这几家挑在这里,也是装模作样至极了。
&ep;&ep;思至此,齐衡之笑了,脸上挂出礼貌,又不失风度的笑容。踏进了这个歌舞升平的酒宴。
&ep;&ep;庭院中的彩灯已经点起,装点出星星点点的浪漫。
&ep;&ep;谢眺低眉敛目,跟在齐衡之身后,踏上软软的地毯。直铺到院落的门口,走得如梦如幻。
&ep;&ep;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到了宴会厅。灯光有些昏暗,落座后,谢眺好一会儿才看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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